雁翎悄然松一口气。她肯定是希望他们能和睦相处的。
“我虽然不是……泱泱的生父,但从她三岁起,就?抚养她长大。自认是你岳父应该也不算托大。她愿意和你在一起,我不拦她。可若让我知道,将来你待她不好……”说?到这里,沈劭停顿了?一下,目光森然扫视贺庭州,“我绝不会放过你。”
“岳父放心,不会有那一天?的。”贺庭州认真道。
她心悦于他,愿为他而留下。于他而言,是意外之喜,他又怎会待她不好呢?
沈劭笑笑:“但愿如?此。”
说?完,他稍一使力,在刚才?端坐的椅子上拍了?一下。
也不见他如?何用力,黄花梨木所做的椅子竟生生多?出数道裂纹。
贺庭州心下暗惊,他早听泱泱提过,其义?父的文采武功俱是上乘。但亲眼看到,则是另一番感受了?。
沈劭笑了?笑,云淡风轻:“我先走了?。”
他也不从正门?离去?,走出前厅后,在半空中几?个纵跃后,就?消失不见。
他故意这般做,不为别的,只为多?少起点震慑作用,让人别亏待了?他女儿。
沈劭离开贺家之后,就?匆匆出城了?。
解决了?女儿这边,还有个流放的儿子等着他呢。
说?起来他这一生不曾婚配,没想到老了?还得替儿女操心。
……
“义?父!义?父!”雁翎追将出去?,可行到前厅,就?不见了?义?父的身影。
她心下一阵怅惘。
今日一别,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相见。
“岳父已经?走了?,你若不舍,以?后有空我可以?陪你回去?探亲。”贺庭州在她身后,温声说?道。
雁翎瞥了?他一眼:“你说?的容易。山高路远,你又是大忙人,谁知道什么时候你有空?”
贺庭州也不恼,微微一笑:“总会有的。”
雁翎扁了?扁嘴,不再和他争论。
想到流放岭南的二哥,想到义?父,她的情绪不免有些低落,也没有和他说?话的心思。
贺庭州佯作不知。
回到西院后,他状似漫不经?心地道:“泱泱,你和岳父说?的话,能不能对我再说?一遍?”
“什么话?”雁翎不解,“我和我义?父说?了?很?多?话的。”
贺庭州轻咳一声,清了?清嗓子:“因?为我心悦他,我想和他白头到老。”
他有意模仿她的语气,虽音色不同,但和她说?的语调几?乎一模一样。
雁翎一怔,继而有些羞恼:“你,你偷听我和义?父说?话。”
“岳父大人只说?让我先出去?,可没说?不准我听。”贺庭州神?情坦荡。
“你……”雁翎一时反驳不得,“既然你都听到了?,那你还让我说?什么?”
贺庭州微微含笑:“这不一样,我想听你亲口说?。”
“哪里不一样了??你都听到了?,就?是一样的啊。”雁翎不肯遂他意,干脆装傻,“我困了?,我想歇一会了?。”
“泱泱”贺庭州有些无奈。
其实,他忽然提起此事,是有意转移她的注意力。而且她已经?用行动表明了?她的心意,说?不说?都一样。可到底稍稍有些遗憾。
就?在他以?为不会再听到那句话时,雁翎忽的近前,踮起脚尖,在他脸颊亲了?一下:“贺庭州,我心悦你,想和你白头到老。”
既然他想听,那就?说?给他听好了?。
贺庭州一怔,继而心头一跳,只觉得胸中有什么东西在翻滚,酸酸胀胀。这感觉,和他在厅外听见时大不相同。
他下意识紧紧箍住她的腰,似乎要把她揉进身体里去?。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声音低沉而急促:“嗯,我也是。”
他想,当年祖父定下两家的婚约时,应该没想到后来会有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