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萦没有说话,心想:怎么不能了?要?是一辈子?不出嫁,或者?就?嫁给表哥,亲上?加亲,可不就?能一直留下?吗?
但这话她不能说出口。因为她在贺家住了这么多年,外祖母他们要?有这个心思,早就?定了,会一直等到?现在吗?
可是一想到?将来要?离开?此地,到?一个陌生的地方?,温萦就?不免心中烦闷。
……
雁翎有点慌。
自从贺庭州正式提出成婚一事后,事情的发展就?完全不受她控制了。
先是定国?公?府的当家人全员赞成,无一反对,后是老夫人给她塞私房钱,现在针线房竟然都过?来给她量尺寸,又让她选料子?。
“什么料子??”
“是喜服的料子?。”针线房的娘子?含笑道,“老夫人交代了,成婚是大事,得?按姑娘的意思来。”
雁翎对这些不太了解,随便选了一种。
“姑娘再选个花样吧。”
雁翎低头看去,只见送来供选择的花样极多:鸳鸯戏水、并蒂莲花、锦绣祥云、凤凰牡丹……
“那就?祥云吧。”
“成。”针线娘子?退了出去。
雁翎则继续发愁《松鹤图》的事情。
这两天,她又有意无意去过?两次西院,实在看不出它会放在哪里?。
可是,再过?两个月,他们就?要?成婚了。如果一直找不到?,难道要?这么稀里?糊涂地就?和贺庭州成亲吗?
要?是一辈子?找不到?,就?稀里?糊涂地过?一辈子?吗?
一想到?这种可能,雁翎心中一凛,连忙摇头。
不行不行,她来这儿是有正事,又不是贪图国?公?府的富贵。
可是,画到?底在哪里?呢?
“泱泱。”
贺庭州的声音突然响起。
“啊?”雁翎回头看去,见他不知何时已出现在了小院门口。
“二郎来啦。”她收起杂念,含笑走向他,“刚才针线房的绣娘来过?了,让我挑料子?和花样。我挑的是蜀锦和锦绣祥云……”
她絮絮而谈,仿佛闲话家常一般。
“嗯,祥云也好。”贺庭州微微一笑,心情不自觉放松了一些。
他并不讨厌听这种琐碎,相反还觉得?有种说不出的亲近。
“你喝茶。”雁翎为他斟了一盏茶。
尽管她心里?有许多想法,面上?却是一派亲近依赖模样。
贺庭州接过?茶盏,浅啜一口后又放下?:“明日我休沐,咱们出去。”
“去哪儿?”雁翎眨了眨眼睛。
“去看房。”
“什么?”雁翎懵了一瞬。
贺庭州笑笑:“祖母的意思,再给你置办一处宅院,算是你的陪嫁。既是给你的,你不亲自看一眼怎么行?”
“不用了吧?”雁翎有些尴尬,“都知道我……”
“泱泱。”贺庭州轻声打断了她的话,“先去看一看。”
雁翎沉默一瞬,点了点头:“好吧。”
她对自己说,这不是她自己想要?的,是贺家的意思。就?当,就?当是她挡那一箭的报酬好了。
不对,也不能算报酬,反正到?时候还会还回去的。
夏季天亮得?早。
次日,雁翎早早起床梳洗。
绣屏帮她绾了个时兴的发髻,又细心装扮了一番。
待车马准备好后,雁翎就?进了车厢。
不出所料,贺庭州与她同?乘一辆马车。
一身云纹锦衣,腰系白玉宽带,越发显得?他英姿楚楚。
马车驶动。
贺庭州突然开?口:“这次没带鲁班锁?”
“没有。”雁翎摇头,提起这个,她不免想起上?次看鹤的事情,思绪一转,又想到?了倩娘的婆婆。
贺庭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