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再?过不久,这位秦姑娘就要成?少夫人了,丝毫怠慢不得。
雁翎道一声谢,缓步来到画斋,随后点亮了灯。
她视线逡巡,将画斋布局尽收眼底,目光最终落在了几案的木雕上,心脏扑通扑通地跳。
很快,她阖了阖眼睛,暂时收起心中杂念。
画斋内静悄悄的,雁翎在几案前坐下,找出合适的纸笔,认真勾勾画画,思索着等会儿?该如?何行动。
贺庭州进来时,见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
少女?端坐在几案前,伏案绘画,连他的脚步声都未曾听见。
他刻意放轻脚步,缓缓踱至她身后。
少女?乌发如?云,露出一小段纤细雪白的后颈。
雁翎正?在画画,察觉到贺庭州近前,头也不抬,脆声道:“等一下,我剩最后一笔。”
“嗯?”贺庭州好奇,垂眸看去。
宣纸上展现的是个长条状物。
“这是……腰带?”贺庭州猜测。
“嗯。”雁翎搁下笔,向后摆了摆手,“你后退一点,让我起来。”
贺庭州依言后退。
雁翎则站起身,指着墨迹未干的画问道:“怎样?”
入目是平平无奇的一幅腰带图,贺庭州思忖片刻,勉强夸道:“还行,很……华丽。”
雁翎回过身,眼中流露出明显的笑意:“既然你喜欢,那我送你一条怎样?”
“嗯?”
“你不是夸它华丽吗?那我原模原样送你一条,好不好?我自己做。”雁翎含笑解释,“你送了我一条玉做的,我也不能白收。但?是我女?红不是很好,你可不能嫌弃。”
她跟着义父长大,女?红平平。但?她自十三岁起,每年义父生辰,都会做一些衣衫鞋袜,以表孝心。
她自觉还是勉强能拿得出手的。
贺庭州眉梢微挑,很是意外:“你要为我做腰带?”
“对。”雁翎点一点头,“不过先说好,肯定比不上你给我的那条珍贵。”
贺庭州静默一瞬,缓缓道:“重在心意。”
他不知她为何会突然有此?想法,但?并未拒绝。
“那,我量一下你的腰身可以吧?”雁翎声音渐低,眼睛亮晶晶的,脸上也有些跃跃欲试。
贺庭州心里突然飘过一丝异样,低声提醒:“这里没有软尺。”
“谁说一定要用软尺的?”雁翎伸出右手,在他面?前晃了晃,“你瞧,这不就是天生的尺子吗?我,我奶娘就是这么?教我的。”
少女?手指修长纤细,在灯下似是会发光一样。
说着,她近前一步,以手为揸,虚虚量他腰间尺寸,视线却落在玉佩上。
若是她悄悄拽走,他会不会发觉呢?
少女?动作?很轻,隔着一层衣衫,并未真正?碰触到他的身体?,但?那只柔软的手,偶尔地轻碰那么?一两?下,仿佛在他身上点燃了火星一般。
贺庭州身体?僵硬,只觉得有痒意一点一点自腰间蔓延至他的心脏。
全?身的血液似乎汇集到了某一处,鼻端萦绕着似有若无的幽香。
贺庭州无意识地喉结滚动,眸色渐深:“泱泱……”
“嗯?”雁翎有些心不在焉,她的注意力全?在那块玉佩上,手慢慢移向玉佩,“我先把它……”
才刚说得几个字,手突然被捉住。
雁翎一惊,下意识抬眸。
此?时,贺庭州正?垂眼看着她,目光幽深,眸中翻涌着她看不清的东西。
雁翎愣怔了一瞬,压下心底的慌乱,轻声解释:“二郎,我不做什么?,我就量一量尺寸。”
她刚碰到玉佩呢,他就起疑了吗?唔,或许做腰带不量尺寸也行?她可能做的太明显了一些。
怎么?办?
贺庭州不语,只是突然手上用力,将她扯向自己。
雁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