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倒也不阻拦,只沉吟道:“那等休沐了,让二郎陪你?去好?不好??”
“可是,他那么忙,我自己也可以去的啊。”雁翎试图撒娇, “老夫人, 以前我自己不也出去过吗?”
老夫人叹一口气,温声解释:“泱泱, 今时不同往日。上次你?出去受伤的事情, 你?都忘了?肩头的疤消了没有?”
想起?旧事,老夫人便觉心痛怜惜。这般年纪的小姑娘,竟受那么重的伤。听说那次的人还没抓到,她不免心有余悸。
“快消了。郑太医给的药很管用。”雁翎心里嘀咕, 上次受伤, 不就是和贺庭州在一块吗?若是她自己出门,未必会受伤。
但这些话, 不好?对老夫人讲。
“回去歇一歇,这几天你?要忙的事多着呢,好?好?养足精神?,安安心心地做新娘子吧。”老夫人慈爱地摸了摸她的脑袋,但对于她的请求,却没有应允。
雁翎勉强笑笑,不再提起?此事, 心内却暗自琢磨出路。
行动越受限,她越觉得不安。
可偏偏一直有人跟着,定国公府又守卫森严,雁翎想要就此离去,显然?并不容易。
下午,针线房的娘子送来?了喜服,请雁翎试穿。
“姑娘先试一试,若有哪里不合适的,咱们这就修改,时间还来?得及。”
艳丽的红色喜服,精致的锦绣云纹,无一不在提醒着雁翎,婚期将至,时间紧迫。
她暂时收起?心中杂念,在绣屏的帮忙下试穿喜服。
材质好?,做工也好?,穿在身上处处妥帖。
旁边几人纷纷称赞:“姑娘身量好?,这喜服正合适呢。”
雁翎垂眸看着身穿喜服的自己,却有片刻的恍惚。但很快,她就又换回了原本的衣裳。
“是很合身,不必再改了。”雁翎笑笑,态度温和。
绣娘含笑点头:“那就好?,不过这盖头,还得姑娘自己再添几针。”
这是时下的规矩,雁翎也知道。她微微一笑,极好?说话:“行,你?们放这儿?吧,我来?添。”
尽管雁翎心里装着事,但面上却不显露太多。她坐下来?,穿针引线。
绣娘含笑告辞。
“绣屏。”雁翎低头绣着云纹,闲谈一般,“这几天一直待在家里,感?觉好?无聊啊。”
绣屏沏了一盏茶,笑道:“等过几天办喜事,就热闹了。到时候肯定会来?好?多客人,府里上下还都会发赏银。我真期待那一天早点到来?。”
她满脸憧憬之色,而?雁翎心里烦闷更重,阖了阖眼睛:“我是想去后街转一转。”
既然?人一时半会儿?走不了,那只能先想办法递消息出去了。
只是不知道后街那个?接应的线人还在不在。
“啊?后街吗?”绣屏意外,犹豫了一下,“姑娘想吃什么,想玩什么,吩咐一声,让人去买就是了。”
“所以我不能出去?”雁翎敏锐捕捉到了话里的意思。
绣屏满脸为难之色,正欲开口,就听见一道熟悉的声音:“你?很想出去?”
其声清冽,如淙淙流水,正是贺庭州。
雁翎心里咯噔一下,指尖一颤,手里的针险些扎偏。
她抬眸看去,见贺庭州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小院门口。
这是那天晚上之后,两人第?一次见面。
一看见他,当时的场景不受控制地浮现?在雁翎脑海,她心里不免有点慌乱。
偏生他神?色如常,仿佛什么都不曾发生。
稳了稳心神?,雁翎没有回答,而?是先问:“你?今天不忙吗?回来?得这么早?”
“衙门无事,就先回来?了。”说话间,贺庭州已行至她身侧,“这是……盖头?”
“嗯,绣娘做好?了,只让我再添几针。”雁翎尽量自然?。
她手上动作?飞快,须臾间就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