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我会好好照顾她的。”
孟枕月眼睛瞥到旁边墓碑上,她说:“能为你做的都为你做了,你的事儿,马上也要画上句号了。安眠吧。”
去年冬月,孟枕月和薛秋日见了一面,两个人已经不是一个圈子的了,薛秋日如今也是30岁了,以前她曾经留着很长的头发,现在修短,用一根簪子插着。
早两年薛秋日的画展办得有声有色的,但是她是被资本往上推,资本只看钱,可不管什么长久发展,他们就是要把钱搞到手。
薛秋日大火了一阵,画被提了很高的价格,等到流量褪去,她似乎只剩下一个空壳,现在随便一搜,到处都是她的画,画贬值,拿着抢到手也只能自己欣赏,现在经常被嘲圈钱……
薛秋日说:“我有钱,我也挣了不少。”
孟枕月“哦”了一声,“那你当年挺能给自己找借口的。”
“对了,有机会去看看诗和吧,她最近在吃黄色胶囊。”
有些东西不是不说就查不到,那天薛秋日“哦”了一声,脸色却惨白难看,她说:“我以前是爱诗和的,但是,后面我发现我最爱的是我自己。可现在,我也不爱我自己,好像一无所有了呢。”
孟枕月不清楚那些,她有人爱,也有爱人,她们的户口放在一个本子里。
风掠过墓园,掀起孟枕月的裙摆。孟枕月站在风眼里,温柔得近乎神性,像被雨水洗净的森林,终于走出阴霾。
以后她再也不用避开怀表里的视线,卸下可所有沉重的枷锁。
她爱云枝雪。
爱这个和她有年龄差的小女孩儿,往后所有的岁月她都会毫无保留,无私奉献自己的爱意。
是妈妈,也是爱人。
到山下时,乌云敞开了怀,开始下起了细雨,孟枕月没带伞,她加快步伐往下走,瞧着熟悉的身影。
熟悉的人撑着伞站在下面,她把伞微微上举,露出那张漂亮的脸,她在黑伞下对着孟枕月笑。
孟枕月说:“你怎么来了?”
“我想你就过来了。”
“那你怎么想着我来了?”
云枝雪实话实说:“我看到你回粉丝的话,打电话找你秘书,你秘书说你不在。”
孟枕月勾唇一笑,径自走到她身侧。手刚抬起,云枝雪就抢过伞柄:“我来撑。”伞面倾斜的弧度,刚好笼住两人。
她在想保护云枝雪的同时,云枝雪也想永远保护她。
云枝雪为她撑伞,她就把手搭在云枝雪的肩膀上,搂着她,两个人一步步走出墓地。
上车。
孟枕月问:“今天不去实验室。”
“请假了,不碍事。”
孟枕月也担心她去实验室被说闲话。她开着车载着云枝雪溜达,车子开到了街上,恰好停在一家婚纱店门口,孟枕月手搭在方向盘上,似乎没注意到,云枝雪把车窗降下去看。
橱窗里,人鱼裙摆如星河倾泻,V领款露出精致的锁骨线条。车辆前行间,蓬纱款在光下泛着珍珠光泽。有惹火性感设计,也有温柔典雅缎面。
车都往前开了几米,云枝雪视线还落在后面,她看得很入迷,也就没有注意到,孟枕月微微勾起的唇角。
孟枕月偏头问她:“看什么呢,这么入迷?”
云枝雪说:“那个店在做婚纱展览。”
“婚纱展览?很想看吗?”孟枕月问。
云枝雪收回视线,不想给她添麻烦,现在也不适合去看,说:“已经过了,应该是艺术展,我们回去吧,饿了。”
“行。”
孟枕月继续开着车往前走,她们去餐厅吃饭,等到吃饱,孟枕月牵着云枝雪的手再次路过那家婚纱店,问:“要不要进去看看?”
云枝雪望着孟枕月,那眼神似乎在问,“我可以去看吗?”
孟枕月领着她进去。
她还是去看橱窗上的四件婚纱,后面两件还没有做好,看不出它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