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1 / 2)

早膳后, 四人重聚一堂。

“公孙将军临走前最后这句话,究竟是何意?”景以承点?着?自己的小册,逐字揣摩,“‘汴亭’......指的就是汴亭吗......‘其他人’......都有谁?”

“单凭‘我想救汴亭’这半句, 不必去想公孙岚是何用意。”宁展望着?窗外, 淡淡道, “因为这就不是他如今能说出来的话。”

以宁闻言一愣。殿下方才还觉得公孙将军是位甘愿捐躯殉国?的勇士,却缘何不信公孙将军想救汴亭的心?

宁展目不转视, 只余光察觉以宁面露不解, 直白道:“若兵火四起,他作为郑家军旧部?、郑高义子, 身残而?胸中军旗不残,自然?水火不辞。如今,是场唾沫横飞、奸党当道、不公不法的舌战,汴亭之于?公孙岚, 实?在是个不值一救的地狱。”

景以承手指停在原处, 木然?道:“那这话......”

“卞修远教他说的。”

宁展看向景以承。

“说给我们听的。”

“我倒觉得......”宁佳与抱臂思索, 鬓边及耳垂坠饰的珠翠随之轻晃, “这话既是说给我们听,亦是卞修远用作说服他的理由。”

“嗯。”宁展垂下眼睫, 避过旁侧珠光烁烁,“有道理。”

“噢”景以承提笔舔墨,分别在“其他人”和“死不瞑目”的“死”上画了圈, “‘其他人’!公孙将军是被这个说动?了, 他要为死去的夫人和郑将军讨回公道......”

宁展和宁佳与习惯性通过眼神确认对方的想法,视线重叠的瞬间却双双移开了眼。想法不谋而?同,是心念各异的目光不能切合。

兴许, “其他人”也?包括缙王。他们想着?。

景以承长久的碎碎念之下,以宁刻意清了清嗓,里间顿时落入沉静,三人朝以宁投来疑惑的注视。可?他意在提醒,就等殿下发号施令,自己压根无话可?说。

便是再来几千几万人盯他,以宁也?不当回事。但?要他毫无准备现?编说辞,委实?为难。他默立半晌,蹦出两个字。

“殿下。”

“嗯?”宁展耐心道。

“我们该动?身了。”

“......嗯?”宁展没反应过来,但?瞧面前三人装束齐整,尤其今日打扮格外华丽的宁佳与。他终于?直视装饰精致的女子,不容拒绝道:“我也?去。”

出乎宁展意料,宁佳与并未同他据理力争,亦不似往常夹枪带棒表示反对。

宁佳与只是将银骨扇隐在披帛和丝锦外衫里,声色异常温柔,摇头说:“不行。”

“你”宁展眉头紧蹙,欲言又止。

宁佳与知道,宁展想让她解穴。

而?宁展也?知道,解穴并不能立刻恢复如初,以及此际的展凌君有多不该出现?在除病榻外的任何地方。

不顾隐患贸然?行动?,意味着?前功尽弃。无论宁展为何起了这念头,她决计不会解。

“景兄,我想和与姑娘单独说两句话。”宁展平复道,“你与阿宁......”

“哦!好的好的!”景以承一面点?头一面拖着?不明就里的以宁往外走,“走啦走啦阿宁。”

外间声响细微,门扉悄悄阖紧,唯恐扰乱二?人倾力□□的气?息。

她今日专程请了善梳妆的手艺人上门,故装束是宁展从未在宁佳与身上见过的奢丽济楚。心里,则是她入暗阁后绝无仅有的混乱。

僵持中,她第一次有了不敌宁展的无奈感?。她没法推断宁展要说的话,甚至不确定?宁展要说哪件事。

宁佳与率先笑了,继而?若无其事走向窗棂,背对宁展道:“屋子里闷罢,窗户给你开大些?”

窗扉高高支起,宁展的视线紧跟宁佳与行迹而?动?,等了好一会儿,也?不见宁佳与回身。

“小与,拜托你,给我解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