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见着齐崇年把车停在小区居民楼楼下一处十分狭窄的地方,探出车门来的脸皮肤很白,脖颈修长,白衬衣卷起袖口,露出底下的小臂,然后……
然后转头从车里一手拎出一个印着字的菜市场赠送的塑料袋,透明袋子里透出鲜肉的颜色,上头还伸出来一截带着土的葱叶;另一手夹着至少三个未拆封的快递箱,整个人就这么迈着长腿进了破旧幽暗的老城区居民楼,脖子里还夹着电话跟什么人正说着话。
“哎,是,二姥姥,我到楼下了。但是只有三个快递,您是不是记错了……”
卫星河临走时还因为这句话疑惑地回了回头。
二姥姥?
齐崇年家还有亲戚住在这种地方?
第16章 招财猫
虽然到手的钱不多,但足以让卫星河的手头在付完一季度的房租后还能暂且宽裕一些了。
目前为止,虽然众多的换钱手段都存在不小的弊端,但也不是完全走不通。尽管把奢侈品或金银首饰一类的实物从第二个世界带过来价格会大打折扣,不过蚊子再小也是肉,假如这个从第二个世界往第一个世界搬运的“扶贫工程”可以长期持续,那她几乎就算是有了个时不时可以赚点小钱的外挂。
上次回来之后,她特意翻看了一下这一次穿越后两本小说有没有什么变化。但令她意外的是,两本小说对比穿越之前毫无变化,第一本小说仍然是全然空白的本子,第二本小说的文字止于二章开头,最后几个字仍然还是“落笔于八月三号”,半个字也没有多出来。
卫星河本以为小说出了什么问题才会没有像之前一样自己把在第二个世界经历的一切变成文字出现在纸张上,但她后来想通了。她一共去第二个世界去了三次,只有第二次的时候回来看见小说里出现了新文字,那大概是因为她当时在第二个世界走的剧情正好完成到了一章的末尾。现在并没有新文字的出现,大概是因为自己晚餐中途跑了回来,还没有完成“2章狼狈”的全部剧情。
但想明白了这一点,卫星河却更加疑惑了。
嘶……假如小说的作者在另外一个纬度撰写、创造这两个世界所有人物的故事,那第二本小说的落笔日期不应该是作者那个世界的日期吗?怎么是她所在的原生世界的日期呢?
而且,她发现只要落笔日期一到,她就可以在那之后的任何时间点进入第二个世界再随时回来除非下一段剧情还没更新,那样的话她就得像这次一样等到新一章的更新日期到来,然后才能再次进去。她完成剧情之后,小说才会浮现新的文字,记录下她所有的经历。
那这样的话,假如她到了更新时间却一直不进第二个世界呢?那小说不就一直没办法更新了吗?难道作者只能等她什么时候心情好,随机进入第二个世界走剧情才能继续更新吗?
又或者……她把自己想得太重要了,她其实并不是独立的个体,而是作者笔下早已安排好命运轨迹的傀儡。那些剧情虽然是她的经历,但并不是由她主观创造的,她自以为自由的的一言一行其实都在作者这个高维度“创世神”的掌控、安排之下,因此作者不会受她的随机选择的影响?
她是她,还是不自知的提线木偶?
卫星河越想越觉得自己脑子里的所有神经元都跟麻绳一样死死打结在一起,无论怎么梳理也没有半分头绪。
最后,她索性也不纠结了。老琢磨着“我是谁”“我从哪儿来”的都是吃饱了没事干的哲学家,而且想明白了这些也不会带来什么实在的好处,只能带来超出认知的绝望。她是谁有什么关系?吃饱喝足就得了。她的命运就算早已被作者安排好,只要看看刚到手的卖金子的钱,她就觉得,那作者待她还算不薄。
人外有人,山外有山。一只蚂蚁的整个世界就是一棵树根,非要把某一只好好生活着的普通蚂蚁带走坐飞机送到喜马拉雅雪山上让它“看看外面的世界”是一种非常愚蠢、非常自以为是的行为。说不定作者的世界也有上一层的“创世神”,说不定她现在动笔写个什么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