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孙牧!你这就要走啊?一起玩会儿?”
有人手里拍着篮球邀请他。
他摇摇头,“不了不了,我有事儿。”
另一个男生笑骂道:“得了吧,孙牧这狗贼这两天跟当了特工似的,天天往家里跑。算了,咱玩。”
孙牧反驳道:“你狗贼!”
几个人说说笑笑地往前走,只有孙牧一个人低着头沉思。
这几个能跟他玩到一起去的人基本都跟他一个狗脾气,平时大家骂来骂去的都习惯了,因此要是让这几个狗东西看见自己在嫂子面前低声下气的乖巧模样,他多少觉得有点挂不住脸。
孙牧为难地捂着下半张脸慢悠悠地缀在人群后边往前走,刚要走到门口就听见前边一声惊呼:“卧槽。”
他忙抬头,就看见走在前边的一个带着篮球的朋友走路不认真,拍球的时候差点脱手蹭到别人。
“对不起对不起啊,没撞哪儿吧?”
“哦没事儿。”
对方熟悉的声音让孙牧一下子冲到了最前方。他赶紧扫了一眼差点被篮球碰到的卫星河,问道:“嫂子,没事儿吧?”
那个男生反应很快,单手把篮球拦住了,因此卫星河其实没有被真的撞到。她还没说话,孙牧身后的男生却先惊道:“啥?”
所有人都停下了脚步,那个男生愣愣地摸着后脑勺问:“孙牧,这是你嫂子啊?”
卫星河扫了一眼这些人,心中大概能猜到他们都是孙牧的朋友。因为都不熟悉,所以她只是点点头打了个招呼,并没有多说什么。
孙牧用身体隔开卫星河和他的朋友,回头介绍道:“嗯,这是……我哥的女朋友。”
虽然他的语气听起来有点怪,但这个介绍的内容本身很正常,以至于最开始没人觉得奇怪,都很礼貌地跟卫星河打了个招呼。
孙牧却不知为何,眉头烦躁地皱了起来。身后有人问他要回家还是留下来一起打会儿球,他想也不想回头道:“都说了我有事儿!”
对面的那个男生其实没觉得怎么样,但卫星河下意识笑着提醒道:“怎么今天脾气这么冲?”
孙牧一听她这么说,担心她以为自己脾气就这么坏,赶紧解释道:“没有……我们平时就这样,不是冲。”
他这头细声细语地低头给卫星河解释,那头最后离开的一个兄弟疑惑地回头看了看他,总觉得面前的一幕似乎有哪里不对。
孙牧问他:“怎么了?他们都走了你还不走?”
那人才恍惚地摇摇头,“这就走了。”
孙牧没多想,继续扭过头去低声跟卫星河说话,侧影高大而温驯。
送卫星河回家以后,孙牧却没有多停留。他不跟朋友们一起去打球是为了不耽误送卫星河回家,但回家以后,看见孙伏回来自然而然地走到卫星河身边,他就又觉得在这里待着很没意思,没过几分钟就起身离开了。
他带着刚从学校拿回来的资料和电脑,约齐崇年一起出来在清吧待一会儿。齐崇年来的时候劈头盖脸第一句话就是:“你都要叫我出来干嘛刚才不顺路载我一程?”
孙牧头都没抬道:“啧,你有病啊?你缺我载你?”
齐崇年冷笑一声没说话,孙牧又补充道:“刚才不是有我嫂子在吗?”
齐崇年:“我跟你那位‘嫂子’不能坐一辆车?”
孙牧噎住了,只好胡乱应付道:“下回的,下回让你坐我车顶棚上,最高,谁都能看见,这回行吧?”
齐崇年面色不变,低声道:“滚。”
他们俩一人点了杯调制酒喝,孙牧在写作业,齐崇年就眯着眼睛听音乐。
孙牧随口问道:“哎,你二姥姥身体怎么样了?”
齐崇年的二姥姥,年轻的时候是地方戏剧团的老艺术家,今年得有九十岁高龄了。老太太在剧团的时候学了认字,退休之后什么也不干就写日记、种菜,哪儿也不去就在老城区旧楼里一住,身边只有一个五十多岁的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