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江母安排好的,他们怎么说,她怎么做就好。

堂屋中央摆放着小小的火盆,江孜小心翼翼的跨过去,然后在苏氏的示意下给坐在主座的父母长辈行跪拜之礼。

“一拜父母养育之恩,二拜长辈教导之恩。”苏氏的声音严肃沉稳,江孜依次跪拜,然后被于晓静扶起,端坐在堂屋中央,苏氏拿起木梳上前,替江孜梳发未及笄的女子一般都是将头发在头顶两边梳成两个对称的小髻,也有简简单单竖起高马尾,只能佩戴发带或者头花,几乎不会戴发簪,待成年及笄时,便可将头发盘成发髻用发簪固定。

作为村长夫人,苏氏这些年来给村里的小姑娘们梳头进行及笄礼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梳头挽发十分熟练,然后站在旁边的于晓静打开自己手上的木盒,里面放着一只漂亮精致的玉簪,十分眼熟不只是簪子眼熟,那个木盒也眼熟,刚开始江孜还以为是错觉,见着簪子的时候才敢肯定,这不是她退还给傅怀瑾的那只簪子吗?

没有管江孜的惊讶,于晓静将玉簪交苏氏手上就功成身退了,离开前还朝着江孜悄咪咪的眨了眨眼,不知道到底是想表达什么,瞧着有些看好戏的样子总觉得好像还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发生了。

梳发戴簪结束,苏氏又领着江孜给厅堂里的父母、长辈、亲朋以及外面围观的村民们行揖礼,然后江母就站了起来,她笑着,一如既往的温婉柔和,:“今天非常感谢各位来参加阿孜的及笄礼,来到方山村十余年,也是多亏大家伙的帮助,我们孤儿寡母的才能在这里生活下去。”

顿了顿,江母脸上的笑容更深了几分:“今日除了阿孜及笄礼,还有一件喜事,想让大家一起见证。”

338、及笄宴(五)

今日除了及笄宴,还有什么喜事,哥哥的定亲宴不都已经办完了,难不成是乔迁宴?不可能,不是说好下半个月再办?难不成是新铺子开业的事?也没必要特地在这里说的,阿娘也不是这么爱出风头招摇的人呀。

江孜脑海闪过各种各样的念头,在看到傅老爷子笑眯眯的站起来时,疑惑更深了。

“是这样子啊,我家怀瑾与阿孜情投意合,趁着今日阿孜及笄,我这个做祖父的与瑜娘子特地商议过了,两个孩子现在年纪尚小,怀瑾来年还要参加乡试,不便早早成亲,所以今日呢,就先给两个孩子定下婚约。”

“这婚书,是我特地去请常平镇镇长亲笔所写,希望两个孩子日后,阿孜及笄时的玉簪是傅家的传家之宝,只传给当家主母的,如今便是我傅家定下婚约之礼。”

傅老爷子笑呵呵的看着江孜,拿起放在桌上的长条盒子,从里面拿出团起来的红纸,红纸正中央的婚书二字,十分显眼。

江孜有些震惊,扭头看傅怀瑾,傅怀瑾坐在那里,目光落在婚书上,虽然他依旧是那副淡然的模样,但是如今江孜对他还是有几分了解的很显然,他也挺意外的。

所以于晓静刚刚才会神神秘秘的朝她眨眼,是因为她知道这事。

所以这事是特地瞒着她和傅怀瑾了?

不是,要订婚事,哪有瞒着当事人的?

给他们一个惊喜?也不怕惊喜过头了。

“我就说嘛,傅老爷子和江家非亲非故的,每次江家有什么事都坐主桌,就是当自家人处的嘛。”

“看来好些人的心思都要歇了哟,傅小公子这么优秀,别说方山村了,常平镇上也没几个能比得过的。”

“之前去镇上就听说过传言,我还当是玩笑呢。”

“这可真算是给江家阿孜找了个好夫婿呢。”

“也不见得多好,听说这傅小公子从小身子骨就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