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到他身边,靠在他肩上,淡淡的烟草味飘进鼻端。
“决定了?”他调了调坐姿,拉着我躺在他的腿上。
“看你这么多年也怪不容易的,给你个机会,嗯,也给我自己个机会。”语调轻松,可惜,脸却很不争气地发热,泛红。
他开怀畅笑,弯腰在我额头印下一记浅吻,眼睛亮亮的,透着舒心,透着满足,别无所求的满足。我抬头,伸手揽着他脖子就势起身,跨坐在他的腿上,很暧昧的姿势。可是,很煞风景地,手机铃声响起。
我看看他,他看看我,视线不约而同地顺着声音望去,他的手机躺在办公桌上,响得正欢。
“接电话。”我翻身坐到沙发上,借机悄悄平复略显慌乱的心跳。
“这次先欠着,今晚补上。”他眯着眼,口气明显不爽。
“补什么?”我挑着腔调故意反问。
“傻样儿,帮我把电话拿过来。”他捏捏我的脸,拉起少爷架子。
“懒得你,自己去。”我靠在沙发上,有点困。
“腰疼,难受。”
“啊?!”我一听顿时精神了,“打球的旧伤不是好了吗?”怪不得从进门到现在他坐在那儿就没动过地方。
“昨天晚上扭了一下,不严重,”话音未落,铃声没了,对方挂了。
我无语,气结。上大二那会儿,他在校际篮球赛上被野蛮冲撞,腰伤得挺厉害,把我吓得够戗,琢磨着要是这厮残废了,下半辈子该怎么办。当时我都做好心理准备了,看在发小的分上,他要是残了,我就照顾他。所幸,这厮运气不错,养了大半年,我也被他整整使唤了大半年,医生终于宣布他的伤完全康复。事后某天,我把这些当笑话给他讲,他静静听完,没笑,盯着我瞧了许久,最后,没什么表情地说:“楚尘在你身后站半天了……”
当时,我那叫一个窘!那叫一个郁闷!实在是不堪回首,不堪回首啊!
忆往昔,忆得正起劲儿,猛然回神,发现修月不在了,身边空空如也。
办公桌后,响起他冷冷的声音:
“你好,我是海天的修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