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院长是妈妈的学弟,跟我家私交不错,几乎是看着我长大的。在他眼里,估计我还是那个就知道疯玩的小丫头。
回到病房的时候,我觉得自己有点灵魂出窍的感觉,脚底下软绵绵的,好像踩在棉花团儿上。推开门,修月睡得挺沉,床前多了个人展阳阳。
我无精打采地冲他摆摆手,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疲倦直往上涌。
“你刚从战场上下来?”展阳阳盯着我看了半天,很不解。
“没错。”我漫不经心地敷衍,不想说话,嗓子里冒火。
半天,他没出声,房间里特静,我的意识有点模糊,蜷在沙发上昏昏欲睡。
“喝点水!”硬邦邦的声音,我撑起眼皮儿,一只冒着热气儿的玻璃杯举在眼前。
“难得啊,”我缓缓坐起身,笑着接过,“真感动。”
他哼了一声,也在沙发上坐下。
温热的水滑进喉咙,比琼浆玉液还美,我仰起头,咕咚咕咚一口气全灌进肚里。
“真不斯文。”他见我喝完,抽走杯子准备再去倒,我拉住他,“够了,喝饱了,你手怎么样?”
“没事了。”他下意识地握住缠满绷带的右手腕,轻轻晃了晃。
“你哥怎么样了?最近是不是风水不好,一个个儿地都把自己往医院折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