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心境会产生一些微妙的变化。

“之后,我们会和北部军事联盟其他成员的情报机构就这件事展开情报网络的部署调整,强化情报互通。至于政治层面上的一些事,也不需要我多嘴了。”凯文言简意赅。

克莱蒙斯遭枪击这件事引发了境内甚至北部军事联盟内部对移民政策的讨论,保守派的反移民人士和自由派人士在网络上掀起骂战。克莱蒙斯政府的移民政策偏向中性,并未陷入纷争的漩涡里,但后续有关北部军事联盟的移民政策是否需要调整,将受到多方关注。

凯文在离开前关心了一句:“对了,总统先生,你的身体恢复如何了?前几次来都忘了问,听说之前伤口开裂,医生重新缝合过一次?”

“多谢关心。”克莱蒙斯偷偷瞥了眼兰德,发现妻子眼神冷冰冰地看着他,于是一本正经地回道,“已经完全恢复了。之前有些大意,但没什么大碍。”

对于总统先生含糊其辞的回答,凯文也没有多想,客套了几句就离开了。

凯文走后,克莱蒙斯伸手把兰德揽到自己身边,在妻子不甚愉快的嘴角上亲了一口。兰德无奈翻了个白眼,一副不想搭理他的样子。

“我又没说什么!”他搂着妻子的腰,低声哄人,“谁知道哪个多嘴的传出去的。”

见兰德还是没有想理睬他的意思,他干脆用两条有力的胳膊强行把人锁住,不停吻着对方的脸,把妻子吻到笑着在他怀里挣扎起来。

“白天不要在办公室里这样!有人会进来的!”兰德想把丈夫的脸推开。

“那你的意思是晚上可以?”善于咬文嚼字的总统先生敏锐捕捉到了语言中的漏洞。

“我不是!”兰德又被气笑了,挨着亲吻,无奈地瞪他的丈夫。

两人打闹了一会儿,克莱蒙斯才消停。他看到兰德的表情,就知道妻子有话要说。

果不其然,兰德停顿片刻后开口问道:“下半年北部军事联盟会照例举办峰会,本来每隔两年就会着重讨论一次移民的议题,今年正好又碰到这么件事。你有什么想法吗?”

“没什么想法,至少在我的任期内,联邦的移民政策不会有太大改动。”克莱蒙斯抓过妻子的一只手,放在自己的手中,缓缓抚摸那被白皙皮肤包裹的凸起的骨骼,“如果按照我个人的想法,我并不赞成现在这样相对宽松的移民政策。不过当时也是为了更多选票,以及和自由进步党那边妥协,换取税制改革的支持。北部军事联盟不少成员倒是一直想统一联盟内部的移民政策,建立起统一的移民身份记录和自由流动系统。”

兰德没什么表情,接道:“嗯,你上任前就有国家在试图推进这件事。但斯拉诺是个非移民国家,又和南部矛盾颇深,坚决拒绝接收南部难民。我记得联邦也是出于安全考量,拒绝统一移民政策,这个议题因此一直被搁置。”

“分歧的本质与人道主义无关。”克莱蒙斯的目光落在妻子的手腕上,声音平和,语气却显露出一点点不以为然,“有几个国家说得冠冕堂皇,实际上无非是南部移民大量涌入,占用太多社会资源,造成社会不稳定,以及抢夺本地人的就业机会,扰乱了原本的就业、经济发展和社会福利生态。为了迎合社会层面普遍自由化的意识形态和立场倾向,执政党不敢随意收紧移民政策,思来想去,打算用这种方法分散内部压力罢了。”

兰德点点头,任由丈夫摸着他的手:“他们这次有可能会借此收紧移民政策,但同时提出打通各个国家和共同体边界的方案。斯拉诺这边对这件事是不可能松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