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冬季清晨的阳光看上去格外温暖,穿透了寒冷,从玻璃窗外照进室内,打在两人的身上。镜头下,克莱蒙斯在总统办公室的办公桌前打了最后一通电话,而兰德则依靠着桌沿,安静地等他。
两人与副总统、总理、安全助理和幕僚长四人最后一次在这个办公室交谈,他们谈笑、握手、拥抱,然后艾希曼政府最核心的三名成员目送克莱蒙斯和兰德离开这个象征着行政最高权力的办公室。总统夫妻牵着手,沿着走廊一边与工作人员们挥手告别,一边往外走去。
总统专车已经在门口就位,在两人上车后,缓缓驶离总统府邸。
当他们的身影随着豪华轿车的离去而消失,送别的人群还在总统府邸站了很久。一位助理眼含泪水,对身旁的人悄悄说:“再也不会有像他们这样的人了。”
每位总统都是独一无二的,但克莱蒙斯·艾希曼这个人身上有一些特别之处。不过即使是熟悉他的人也常常难以描述他:聪明但以常识为指导,有原则但绝非顽固不化,强硬但不会独断专行,口齿伶俐但不是油嘴滑舌。他清楚地认识到“总统”是一份工作,而并非他自身的角色,他认真对待工作带给自己的责任,而不是认真对待自己。他知道自己是谁,因此,他不需要在总统任期内追求良好的自我感受,不会因为“我能做什么”而沾沾自喜。
多数与克莱蒙斯共事过的人,在提到他时,几乎一致地认为,他身上最令人赞叹的优点就是思考和处理事情的方式。他可能时不时会生气,因为他对一切事务的要求都非常高,甚至对自己也严格到有些苛刻,但他不会屈服于愤怒。在遇到诸多挑战时,他总是能迅速冷静下来,想办法去解决问题,而不是不停抱怨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问题。
这一特质同样出现在第一夫人兰德·赫伯斯身上。如果说人们对克莱蒙斯的做事风格还有一个大体的认知,那么一开始的兰德对于所有人来说都是神秘且难以接近的。这位出身斯拉诺顶级权贵家族的Omega在大多数时候都少言寡语,彬彬有礼但从不矫揉造作,友好但又保持着疏离。温柔美丽的外表和优雅矜贵的气质时常让人忘了他作为能源资本家的铁腕手段,以至于在税制改革计划启动时,许多人被他的强势作风打了个措手不及。
然而他有一种神秘的力量,越了解他,就越会被他吸引。曾经的众议院少数党领袖是一位来自第八区的老自由进步党政治家,他经常会说总统夫妻的各种坏话。但在他后来的一本回忆录里,却用足足两章的篇幅来描绘税制改革期间,自己和第一夫人是如何打交道的。
“我不得不承认,自己一开始对于这样一个Omega存在着轻视与偏见他看上去温和、好说话,且在政治上非常青涩,让我自然而然地认为,他在艾希曼政府里的角色是来源于一个大权在握的丈夫对年轻妻子的偏爱。不过很快,我的这一想法就受到了巨大的挑战,他让我认识到自己在某些方面的傲慢和狭隘。这也是为什么在和他打交道的过程中,我一度非常恨他,同时又非常尊敬他,并且保持着和他的合作。”回忆录里这么写道。
克莱蒙斯与兰德离开了居住八年的行政官邸,他们把这八年里的一切留在联邦的历史上,留给后人去评判和回忆。离别并不总是意味着伤感,他们留下了足够深刻的印记,他们的身影从未离开过墨菲斯的权力中心,也不会被历史的长河湮没。
豪华轿车从总统府邸的大门驶出,克莱蒙斯侧目,看到门口有许多他的支持者,举着标语、高喊着他的名字在为他送别。在那么多张标牌中,他一眼看到了一幅他和兰德的卡通画像,嘴角不自觉抬高几度,心情也变得更加愉悦。
不过他还没来得及喊兰德去看,那副卡通画像就已经一闪而过了。他回过神,牵起兰德的手,放在自己的大腿上,轻轻抚摸过妻子手上的指节。
“你现在是什么感觉?”兰德低声问他。
“很久没有这么放松过了。”克莱蒙斯笑了笑,看向妻子,“从我上军校开始,这三十多年来,一直在为同一件事情而努力。我时时刻刻都在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