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晨明紧紧皱着眉头,有气无力地沙哑着声音说:“他们死了念安会难受,那我死了呢?”
“念安也会不理他们为我掉眼泪吗?”
他目不转睛地看着笨蛋美人,眼神悲伤的仿佛笨蛋美人否认就会立刻伤心而死一样。
“会吗?”
笨蛋美人转头看向顾晨明,声音颤抖着说:“哥哥不会死的,哥哥会过得很好很好,没有谁能让哥哥死的。”
顾晨明却忽然勾唇笑了笑,紧接着眼睛里蓄满了眼泪,他看着笨蛋美人,哽咽着说:“但是老天爷会。”
笨蛋美人不理解顾晨明是什么意思,却看见顾晨明的眼泪不断落下,顾晨明拼命抹着自己的眼泪,却像是根本控制不住似的眼泪越擦越多。他几乎没有看见顾晨明哭成这个样子过,顾晨明无论以前遭受过怎样的挫折和打击,都没有现在这样满脸隐藏不住的难过和崩溃,好像已经绝望到了尽头一样。
“其实哥哥每天都能看见你,但我不敢去找你。”
“你和谁见面时间最长,和谁在什么时间什么地点干了什么,这些我都知道。”
“但你不知道这些,你也不知道哥哥的心有多痛多难受多嫉妒,哥哥这十几年对你的好却比不上别人对你的几个月。”
“但是这些问题现在都不重要了。”
顾晨明眼含泪水地看着笨蛋美人微微笑了笑说:“你愿意回家帮哥哥一个忙吗?一个小忙。”
他不等笨蛋美人回答就继续说:“忙完念安就可以走,很快的。念安如果害怕和我在一起,也可以叫程风叫沈择远一起来,都可以。”
“反正哥哥也没有多少时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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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笨蛋美人看着眼前那张纸上遗嘱继承人几个字,有些茫然地眨了眨眼睛,随后彻底愣住,他轻声呢喃着说:“遗嘱?”
笨蛋美人感觉自己喉咙里像是被什么堵住似的,连说话呼吸都困难,整个胸腔都在不断阵痛着。
他终于忍不住红了眼眶说:“什么遗嘱啊,我不要签!我不要签!”
沈择远立刻站到了笨蛋美人旁边,俯身轻轻拍着笨蛋美人的后背,安慰说:“没事没事。”他冷冷地看了眼顾晨明,压低了声音在笨蛋美人耳畔说:“你哥哥是什么人你还不知道吗?他肯定是在骗你,都是假的。”
顾晨明像是根本看不见沈择远似的,他起身送走公证人后,转身对笨蛋美人说:“哥哥的东西本来就是你的,你不要就只能捐给福利机构了。”
他微微勾唇若无其事地笑了笑说:“到时候如果念安想捐给福利机构也可以,就当是帮我积德了。”
沈择远不屑地轻笑一声,他瞥着顾晨明漫不经心地开始嘲讽:“财产看着寒酸,手段也不怎么高明。”
“你死了之后宝贝本就是唯一的继承人,还在这里作秀。”
顾晨明面无表情地说:“有些东西还是需要转赠的,不办手续我害怕念安以后被有心之人哄骗了。”
他说完轻声喘了喘,有些呼吸不畅地坐在椅子上,直到吃了几片药才停止了症状。
笨蛋美人目不转睛地盯着管家送来的那篇药盒,忍不住开始掉眼泪:“哥哥到底怎么了?我不要签遗嘱,我害怕……”
沈择远有些不耐烦地皱了皱眉,他搂着笨蛋美人说:“宝贝先跟我回家,我会弄清楚你哥哥到底有事没事,好不好?”
他很认真地看着笨蛋美人,意味深长地说:“我们在这里可不安全。”
顾晨明喝了口水,缓缓咽了咽后,很平静地说:“你研究的疫苗很成功,谁敢动你,你最近风头这么盛。”
沈择远挑了挑眉说:“顾议员最近推行新政杀伐决断的样子,可根本不像快死了要立遗嘱。”
顾晨明抬眼看着沈择远,眼神格外深沉:“所以有句话说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