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娅在水萦鱼看不到的角度朝她赞赏地点点头。
水萦鱼依旧是不愿意,她知道汪竹只是嘴上装得不在乎,其实心里依旧渴望继续学习考一个更好的大学研究生,最大程度地提升自己。
“没有必要。”她强硬地拒绝道,“我能照顾好自己。”
她一边说一边站起身往楼上走去,因为医生嘱咐最近最好别走太多楼梯所以坐的电梯。
等待电梯的间隙,身后两人没说话,只看着她,不知道用的是怎样的目光。
“走的时候记得关好门。”水萦鱼站在二楼对她们说,“我先睡会儿。”
她消失在二楼,只留下坐在客厅沙发上的两人面面相觑。
“张娅姐,这怎么回事呀?”汪竹用气音小心询问,“小鱼姐脸色好差,生病了吗?”
张娅心力交瘁地叹了口气,揉揉隐隐胀痛的脑袋,“昨天忽然见红,医生说是先兆性流产,今天刚从医院回来,孩子暂时保住了,但后续保胎很困难。我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她又不喜欢和别人分享自己的感受,”
汪竹听这话一下子呆住,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所以让你来帮忙照顾,她家里的情况很复杂,又没人能够相信,昨天差点流产,这么紧迫的事情第一时间找到的人居然是我,我一个经纪人,跑到医院里忙上忙下,到最后连她家里人一个影子都没见着。”
“小鱼姐两个妈妈好像都还在的,那天我听到她和妈妈打电话。”汪竹小声道。
“有钱人的家庭关系和普通人不一样。”张娅同她解释道,“她不敢相信自己的母亲,这放在上层社会其实并不稀奇。”
“很普遍的现象。”张娅扭头与她对视,汪竹眼神懵懂,依旧无法理解这样的人心。
“她没有能够依靠的家人。”
就和汪竹一样,这点她能够理解了。
与一向站在更高位置的崇拜对象拥有相同的悲伤,这给汪竹带来同病相怜的感受同时,还带来了许多想要给出关怀的迫切冲动。
张娅收回目光没发现她的异常,继续说道:“她现在劝退了一直在家里帮忙的阿姨,肯定是担心家里人顺着这条线发现她已经怀孕这件事。”
“为什么要担心。”汪竹问道。
“有钱人需要担忧的东西不比我们少。”张娅说,“或许是害怕家里人做出会伤害到肚子里小孩的举动。”
这个担忧汪竹又能理解了。
张娅继续说:“水小姐现在每天吃外卖,家务做得一团糟,医生还说最近别让她太过劳累,我也担心要是继续让她这么自己照顾自己下去,孩子肯定会出事。”
“更何况我还担心她的母亲会上门闹事,她的母亲出了名的蛮横不讲理,做事情也极端,根本不会在意她的决定,到时候没人在旁边帮着肯定要出大事。”
张娅理智地分析到这里,忽然察觉汪竹好像已经有一段时间没发出声音了,于是转头望过去,发现小姑娘一双眼睛通红,捏着纸巾哭唧唧地抽抽鼻子。
见她望过来,小姑娘终于绷不住小声“呜”了一声,攥着她的衣服角扑到她肩膀边上小声抽泣着哭起来。
张娅无奈地安抚她,拍拍她的背,摸摸她的脑袋,小姑娘头发软乎乎的,竟然意外地好摸。
她安慰地揉她的脑袋,小声的哭泣渐息,张娅仿佛上头了还在揉人家脑袋。
“你要把我揉秃了。”汪竹嘟哝着抱怨道。
声音里还有点哽咽,听起来哼哼唧唧的还怪可爱。
张娅心中积压的郁气与疲惫都随着她这一声小声哼唧的抱怨一扫而空。
张娅忍俊不禁道:“抱歉,其实只是想安慰你一下。”
嘴上这么道歉着,她手上揉头发的动作依旧一点没停。
汪竹从她肩上抬起头来,看见她满眼的笑意,又随之联想到水萦鱼弱不胜衣的模样,心里一阵心疼。
“张娅姐,我觉得我们得帮助小鱼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