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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萦鱼沉默了一会儿,天空愈发沉暗,她没再回答,两人静静地对峙在雷雨夜晚的前兆里,恐惧在内心蔓延,但谁也不愿意做出让步。
雨点打在挡风玻璃窗,水萦鱼静静出声道:“黎微。下雨了。”
黎微“嗯”了一声,同样平静。
“只是下雨而已。”
“不止下雨。”水萦鱼说。
“不止下雨。”黎微重复道。
还会有什么。轰隆的雷鸣,母亲的咒骂,来势汹汹的寒冷与风,然后大病一场,像无法还原的海绵,畸形且怪异。
“黎微。”水萦鱼叫她,她只低低地“嗯”一声当做回应。
她们又不再说话,雨打湿她的头发、衣服,耐心地、一点一滴地洗去表象的灰土。
自然的雨水由头顶天空飘散的尘埃凝结而成,只能洗去表象的灰土。
第一声雷鸣响起,湿透了的黎微摇摇晃晃站起来,抬眼往车里望去,水萦鱼瑟缩在副驾驶上,咬住左手手腕,就像上次那样,害怕得浑身颤抖。
在这个沉默的雷雨夜晚,她们格外狼狈地躲在黑暗里,即使已经到了现在的地位,金钱与名声仍然没能为她们撑起光亮的背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