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以前从来不愿意拿正眼看我。”

“为什么呢,母亲。母亲这个词,到底是什么意思。您知道吗。”

“我不明白,母亲,我该怎么办,您知道吗。”

水浅没有回答,记录心跳起伏的心电图由陡峭弯折,变为平坦一条直线。

机械争先响起警报,水萦鱼俯在水浅身上呜咽地哭。

医生与保镖一同冲进来,黎微跑在最前面,心疼地将泣不成声的水萦鱼揽进怀里。

水萦鱼闻到淡淡的松香,因此放下戒备双手环抱住她的脖子崩溃地哭起来。

“黎微。”她唤道,“黎微。”

黎微软声安抚道:“我在。”

她呜咽地哭诉道:“其实我一直都很喜欢她。”

“我知道。”

“你不知道。“水萦鱼反驳道,“小时候的我,愿意为她的笑付出所有所有。”

“我明白。”黎微还是这么说。

“你不明白。”水萦鱼下意识否定。

就像她们现在这样,黎微很清楚这样的感受。

黎微没再反驳她,水萦鱼却也沉默了下来。

她伏在黎微怀里,忽然很小声地说了一句:“对不起。”

这声对不起把黎微给吓坏了,连忙凝神正色认真询问,“怎么了鱼鱼?”

水萦鱼不说话,紧紧靠在她怀里。

“黎微,水浅死了。”

“嗯。”黎微冷静回道。

“我该怎么办。”她的声音颤抖。

黎微用下巴蹭了蹭挨在自己胸口的脑袋,轻声安慰道:“还有我在。”

“不一样,黎微,这不一样。”

“黎微。”她唤道,“黎微。”

黎微收紧力气试图给予她更多的安全感。

“怎么只剩下你了啊,黎微。”她落寞道。

第44章 我只有你了

水萦鱼对黎微说, 怎么只剩下你了啊。

黎微以为这话的意思是,我只有你了。

她忽略掉其中的失落与寂寞,痴痴地为这句话开心起来。

她与她都只剩下彼此。

再美好不过的一件事。

水浅死的那一天,黎微很开心。

开心的人似乎不止黎微一人。

水萦鱼逆着往病房里挤的人群往外走, 看到他们脸上的表情, 无一不是窃喜得意的。

他们大多都是水家的人, 年轻的年迈的, 每一年参加由水浅主持的家庭聚会, 每一年谋算着水浅死后的家产争夺。

结果水浅的大多数财产全落到了她那个不受宠的女儿手里。

他们听说这事以后很愤怒,一大拨人带着一大拨律师本想去找水萦鱼麻烦,结果被黎微的人半路拦住, 一群穿黑色便装的彪形大汉,不像是正经商人该有的保镖。

然后黎微与水萦鱼有染这个消息, 便非常戏剧性地不胫而走。

“有染”是一个贬义词,其实并不适合用在已经结婚了的两人身上。

“冰清玉洁”和“天作之合”这两个词在黎微看来更适合她俩。

第二天水萦鱼整理情绪去参加首映会, 半路上被近乎疯狂的粉丝们团团围困在主干道上。

水萦鱼不是很适应这种状况,以前她的大多数精力都用在了单纯的演戏上。

其实她也不是特别喜欢演戏, 她只是觉得演绎别人的人生,或许就能从自己困苦的人生中稍微缓一口气。

她不太理解狂热粉丝们爱慕的想法, 有些茫然地扭头问坐在身边的黎微。

“他们为什么这样。”

黎微也和他们一样,是狂热的粉丝,只不过她所爱慕的不只有水萦鱼的皮囊。

“喜欢你长得好看。”

黎微故意这么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