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时后,她举着说明书和验孕棒上鲜红得刺眼的两条杠仔细对比。

“若对照线和检测线皆显示红色,表示已经怀孕。”

她死死盯着说明书上这行子,最后还是只能再叹一口气。

“宝贝。”她抬手抚摸小腹,小腹依旧隐隐作痛,“你来得有点不是时候哦。”

“宝贝,你是不是不太舒服呀?”她像是在自言自语一样和她肚子里的小小胚胎说话。

“妈妈肚子有点疼,是不是宝贝在闹呀?”

她一边自言自语,一边走到沙发边坐下,把手里的验孕棒丢进垃圾桶里,非常随意的动作,没有任何仪式感。

就像扔一团废纸一样,她扔完又叹了一口气。

“要是被你另外一个妈妈知道了。”

她叹气道:“怎么办呀宝贝。”

她隔着衣服一下一下抚摸小腹,怔怔地望着前方的空气发呆。

“宝贝,我其实不知道该怎么做家长。”

“你以后只有我这一个家长,而且我也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办。”

“单亲家庭对小孩的心理健康成长是不是不太好哦。”

她还是叹气,“但是妈妈也没办法。”

她慢吞吞地斜靠着沙发扶手躺下,“只能你自己坚强一点了。”

她以前也是这么坚强着长大的,虽然她不想要自己的孩子重蹈覆辙,但事态如此,没有更好的办法。

她絮絮叨叨说了好大一通话,最后抵不住困意躺在沙发上睡了过去。

一夜无梦,第二天早上她是被砰砰的敲门声吵醒的。

昨晚没拉窗帘,向阳的窗户投进炽白的阳光,睁开眼睛,整个世界猛人亮得陌生。

脑袋有点晕,喉咙沙哑得发疼,门外的敲门声粗鲁直接。

黎华躺在沙发上保持原本的姿势缓了一会儿,睡眠不足的眩晕在尝试着起身的同时袭来。

后腰酸得厉害。

她由此想起以前的自己,还年轻的时候,和另一个二十四五的alpha,吃了很多药,玩了整整一个晚上。

后来他们歪七倒八地睡在床上,她最先醒来,凌乱的床,床单和枕头被子全都被扫到了地上,荒唐yin乱的一幅画面。

刚醒来时腰也是这么酸,酸得好像要抬不起来了,浑身都被磨破了皮。

对方给了她很大一笔钱,她靠着这笔钱上了大学,接触到更多类似的富人。

在她看来,这是一笔不算太亏的买卖。

她坐在沙发上,皱着眉晃晃脑袋,门外的人持之以恒地敲门,好像不开门就不会罢休一样。

黎华揉了揉腰,嗓子疼喊不出声音来,干脆放任对方一直这么敲,甚至还悠闲地拿起桌子上的水喝了一口。

好像感冒了,扁桃体有点发炎,就连咽唾沫都疼。

昨天晚上她稀里糊涂就睡在了客厅里,窗户也没关,一整个晚上都有风,不感冒才怪。

她起身去穿了件衣服,站起来的时候才发现原来除了腰,身体其他部位也是疼的,疼得她呲牙咧嘴地缓了好久。

所幸肚子不太疼,有点酸胀的感觉,毕竟里面还有个正在慢慢长大的小孩。

她磨磨蹭蹭好一会儿才去开门,春节她一个人过年的时候贴窗帘,倒着贴的福字把门上的猫眼挡了。

她有点拖延症,到现在都还没处理。

所以也没办法知道门后敲门的人是谁。

因为独居,她在后门加了一条防盗链,隔着链子就算开了锁,也没办法完全打开门。

砰砰砰急躁的敲门声,黎华慢悠悠地安抚道:“来了来了,不要急,急什么嘛,大清早的,一天才刚开始好吗。”

她的声音哑哑的,因为感冒,比平时低了点,听起来竟然不难听,甚至还有点性感。

敲门的人在听到她这么说以后明显愣了愣,然后又砰砰砰暴躁地砸起门。

黎华倒是一点也不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