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脑袋疼得厉害,腹部的疼痛因为彻骨寒冷的消退愈发明显。

摇曳的吊灯投下晃荡的光影,她走进卧室,和衣躺在柔软的床上。

闭上眼脑海里循环着飞速闪过许多混乱的画面,年轻alpha轻蔑的目光,慕念那一声轻柔的宝贝,中年alpha肮脏的举动,还有昂贵刺鼻的男士香水,他们在她的身后哄然大笑,她就像一只被戏弄的小动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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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萦鱼被小腹尖锐的疼痛疼醒时,天还没黑,大概下午三四点的样子,卧室里很安静,楼下传来喧闹的笑谈声,仔细听似乎是在打牌。

她感觉不对劲,掀开被子看到刺眼的鲜红,还有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丝丝缕缕勾出恐惧,又与安静的空气一起将这恐惧放大。

脑袋嗡地一声炸响,胸腔的心跳声愈发响亮,涌到耳边像是要冲破鼓膜一般。

她轻颤着抬手摸了摸肚子,下腹部又冰又硬,明显的反常,流血的感觉依旧没有停止,甚至还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她被吓得头皮发麻,怔怔地望着那一小滩红色不知道该怎么办,黎微联系不上,慕念就在楼下。

她护着肚子探身去够放在床头的手机,手机忘了充电还剩下百分之三十多的电。

应该给谁打电话,到了现在这一步她忽然犹豫起来。

今天是周末,张娅没上班,不知道在做什么,也不知道能不能联系上。

慕念就在楼下。

她给慕念打电话,一边打一边轻哼着安抚一般轻轻抚摸小腹,像是安慰小孩一样希望肚子里的小孩乖一点。

忽然一阵尖锐的疼痛刺得她弓起背蜷缩起来,发白的手指抓着床单,牙齿难受地咬住嘴唇,试图用这种方式忍过疼痛。

电话无人接听。

“宝贝。”她颤着手轻轻抚摸着疼得最厉害的下腹,嘶哑着轻声道,“乖一点好吗,妈妈在想办法,乖一点,宝宝。”

她颤抖着重新打了个电话过去。

楼下喧闹依旧,慕念的笑声甚至清晰地穿过地板传进她的耳朵里。

小腹的疼痛反反复复,疼得她冷汗顺着额角滑落在床单上。

她又给张娅打电话,电话很快被接起来。

“水小姐?”

张娅的语调轻快,微微喘息着调整呼吸,听起来似乎正在户外运动,充满青春活力,健康自信。

水萦鱼被突然的疼痛搅得说不出话,张娅在那边耐心地等了一会儿,始终没得到回应,逐渐察觉出几分不对劲。

“水小姐,出什么事了吗?”她停下脚步,攥着手机聚精会神地等待回答。

“您还好吗?”

水萦鱼语调虚浮道:“肚子疼。”

张娅被吓得脑袋都是懵的,连声问:“疼得厉不厉害。需要我赶过来吗?您现在在哪里?在家里还是外面?您给我发个定位我马上过来。”

水萦鱼蜷缩在床上,小声道:“流血了。”

“啊?”

“很多很多血。”

张娅顿了一会儿没声音,像是被吓坏了。

“没,没事,别怕,我马上过来,我现在在市中心的体育馆,您给我发一下您的位置?您方便去医院吗?身边还有没有别的人?要不要叫他们帮一下忙,这种事情不好耽误的。”

她说到最后想起来似的赶紧补充了一句:“别叫救护车,阵仗闹得太大公关处理不了。”

水萦鱼闭着眼睛缓了一会儿,感觉到疼痛稍有缓和,便分出精神对张娅说道:“我先去医院,一会给你发定位。”

张娅似乎还想嘱咐点什么,水萦鱼先她说道:“不叫救护车,我打车去医院。”

一阵沉默之后,谁也没再说什么,水萦鱼挂断电话,最尖锐的疼痛已经过去,腹部还有一点抽抽的疼,比起刚才那样的程度已经好了太多。

她试探着坐起身,腰甚至比肚子还要更酸,每动一下针扎一般疼,但还在忍耐的范围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