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的,方坚抱着泣不成声的我一言不发,哄着我在他身边睡着,第二天就把阁楼的床拆掉,换成了两张小一些的床垫。
他把我接回工作室,得意洋洋的向我展示他休业一天的胜利成果,告诉我这俩床垫不胡搞的时候就分开,胡搞的时候并在一起,真正意义上做到可分可合按需使用,既不耽误他睡觉,也不耽误我非要缠着他撒娇。
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我心里的感觉,但我想那一瞬间我的的确确被他的真诚所打动。
要是他能不折腾我,那就更好了。
方坚自从把我捆成粽子以后就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天天上网研究些奇奇怪怪的东西,隔三差五拉着我尝试全新的玩法,我虽然不懂,但大为震惊,他的性癖我真的理解不了。
当然,我必须说,陪他探索他真正想要的性爱,这件事确实很有意思,而且方坚是个很温柔的家伙,在这个过程中一定会顾及我的感受,所以探索的过程也不会让我感到不适,反倒像是在玩儿解谜游戏。
我想我们离正确答案已经不远了。
谢天谢地,我最近的状况大体上还算正常,不太容易又陷在奇怪的情绪沼泽里拔不出脚,要不人家说安定的生活是工作最大的保障,连带着我在公司做事的效率高了不少。
要是我体力再充足点就更好了,说不定我该抽空找个健身房练练身体素质?
……为了更好地和朋友胡七八搞去健身,不愧是我,奇思妙想真多。
我撑着下巴对着电脑,今天手头没什么活,该提前做的事情也已经处理得七七八八,安心摸两个小时鱼就可以下班了。
方坚最近好像在找不收他钱的驾校陪练,我寻思给他花钱雇一个,别搁这儿到处找人了,没想到他死活不同意,多提几次就闹着说我看不起他,问题是我那车丢在4S店得有两个礼拜了,至今还没开走,再放着人家销售也不乐意了。
罢罢罢,大不了叫个代驾开回来也一样,可惜叫个代驾可就什么仪式感都没咯。
我正神游天外,余光瞟到走廊上,一个熟悉的身影和几个领导热热闹闹路过办公室的矮窗,一双眼睛带着寒光同我打了个毫无温度的招呼。
真是赶巧,随便瞥一眼也能看到不该看到的家伙。
也不知道是什么大事要劳烦许大夫亲自跑一趟,好在和我没关系,就当我啥也没看到。
围着许大夫的人群走远,我起身朝着反方向的洗手间一路小跑,随便找了个隔间钻了进去,我知道这是大概率是多此一举,但万一许新荣哪根筋没搭对,返回来跑我办公室找我聊两句怎么办?
我不想再和他打交道了。
他简直就是我近日失败人生的具象化原因,我没有面对他的勇气,更不想尝试挑战自己好不容易安定下来的情绪。
而我仔细想想,又觉得他其实没做什么过分的事情,最多是手段有些偏激,但一个想方设法帮我达成了愿望的人,在事成之后被我一脚踢开,难道我就一点错都没有吗?
我这颗脑子已经不适合处理复杂信息了,离他远一点就是最好的选择,对大家都是。
我坐在马桶盖上,盯着鞋尖发呆,点上一支烟,静静等待时间流逝,我逐渐意识到我在心底渴望着能够与之前的一切做一个完美的切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