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行屿神色一变,似乎被这番话触动了,沉默不语着。

闻方赫见他表情几度变幻,便又继续趁热打铁:“只有你也争,才能让世界按照你所想的样子去发展。你不是小孩了,我觉得你应该时明白这个道理的。”

有如实质般的死寂后,闻行屿缓缓开口:“我答应你,但是不能够再有人因为这个计划而死。”

白苏的身份他已经猜出,不需要再去向任何人佐证了。

只可惜那只小猫已经寿终正寝,否则现在白苏还能再见见他。

闻行屿此前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还能再见到对方,可钟离昭竟然把对方打包送来了学校。

闻方赫终于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松了口气。

闻行屿抬眸:“把你一直暗中盯梢我和白苏的人撤掉,碍眼。”

“那不是我的人。”闻方赫蹙眉,“我想说什么会直接和你当面沟通,用不着那些下三滥手段。”

下三滥,让闻行屿想到几个和自己姓氏相同的、可以用亲戚相称的人。

闻行屿神色一变。

***

“小白,照顾好自己,等我回来。”

闻行屿的电话挂断,白苏收起手机,人已经麻了。

他一个路人,竟然还能搞出这么大的动静来...

可真是谢谢了啊!

平日爱说话的塔利亚和凌奈此时也都很安静,默默思考着之后的事。

大战在即,所有人都不敢轻敌,更何况此事还涉及闻家秘辛。

塔利亚甚至有点担心事后自己会不会被权力滔天的闻家灭口。

月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洒在蜿蜒的小径上,小径两旁的树木投下长长的影子。

深夜秋风萧索,地上的落叶被卷起飘向半空。

树林里,偶尔传来夜行动物的窸窣声。

钟离曜凝神,手立刻伸向茶几上的小灯:“有人来了,把灯先关掉。”

关灯的刹那房间陷入黑暗,唯有靠嗅觉和听觉来进行判断和分辨。

凌奈闭上眼,耳边听见了密集而整齐的脚步声。

是训练有素的队伍。

有金属摩擦衣物的声音,是战术手套握着木仓碰撞间留下的动静。

他的听觉很敏锐,是从小严加训练的结果。

这样坐在黑暗里分辨敌人来的方位,好似让他重新回到幼年时刻。

虽然他并不想回到那个时候,过那样刀尖舔血的生活。

那时凌家尚未发迹,哥哥开着一家游走在联邦law边界的地下角斗场,而凌奈作为他的亲弟弟也被他推上角斗场,成为了牟利工具。

厮杀啃咬,为活命无所不用及,与野兽无异。

这样在黑暗里倾听着,蛰伏着,观察着,分辨敌人方位后一举将敌人撕碎的练习,让凌奈回忆起来有些不愉快。

四人虽然没有对话,却在同一时刻默契站起,按照方才钟离曜吩咐的战术安排分成四个方向四散蹲点,步伐整齐而轻盈,连白苏都没听见他们离开的动静。

在一片漆黑里,宿舍客厅外的房门被敲响了:“你好,请问白医生在么?”

塔利亚一怔。赫克托尔也一样。

他们都以为这样多的人力会采用强行破门的方式,可是对方却直接敲门?

是没有猜到这里会有其他人守着吗?

白苏犹豫着起身,还未开口便被凌奈打断:“谁啊?这么晚了,有事吗?”

“有个学生在宿舍区不舒服,电话打到辅导员那边了,您看能不能过去看看?”外面说话的男人听声音大抵是中年,语调也十分客气。

而且他并没有听出凌奈的声音并非白苏。

白苏一愣,肩膀却被凌奈猛地按住,凌奈附在他耳边以气音低声说:“我去开门,你在这里等。”

说罢,他便故意把拖鞋踢踏在木地板上发出响声,声音懒懒散散得极具伪装性:“我们都睡了啊,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