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已近半年之久,时姝和萧忱的缘分竟然变成和萧策的了么?!
“你们常常见面?”
萧策似乎极为窘迫,赧然解释:“见过几次,但是,就是,我们没有”
见萧策吞吞吐吐,时彦直接打断他的话问道:“殿下对我妹妹,究竟怎么想的?”
大周民风开放,青年男女见个面说说话没有什么,时彦穿越之人更不在意这些,他只想弄明白时姝和萧策发展到什么程度,若两人要好,萧策为何稳如泰山,半年都不在长辈面前吭气,这么长的时间郎有情妾有意早该说媒定亲。
“盐铁使觉得我怎么样?”萧策额间有些冒汗,“我早想请媒人上毅勇侯府拜访,但我未确定姝儿心意,担心唐突惹她不快,今日得见盐铁使,若是毅勇侯和盐铁使尚还看得中我,我即刻请人托媒。”
萧策言辞恳切,但时彦没有应声,除了知道他是皇子刚封了魏王不久,时彦对他的了解实在有限。
萧策继续道:“我母妃为普通宫人给不了我庇佑,我本人才疏学浅,幸而尚有自知之明,这辈子只想在封地安稳做个闲散王爷,时姝跟着我不能炊金馔玉,有些委屈,但我此生只想她一人,给她快乐安稳,一辈子衣食无忧。”
“虽然冒失,但我实在希望,盐铁使在长辈们面前为我美言几句?”
时彦抿着唇不说话。就萧策外貌来看,时姝匹配他绰绰有余,他本就不得宠的皇子,还胸无大志不争不抢只想偏安一隅,就算不考虑萧忱,嫁给萧策这样的皇子,还得离开皇城去封地,父母亲必然舍不得,皇城里比他好的男儿多得是,在父母跟前看着,有什么委屈随时可以回家找父亲和哥哥们撑腰,不比去偏远之地好太多。
说话间,四人已走到马车跟前,时彦向萧策拱手作揖:“殿下就此留步,殿下心意我会向父母禀明,也会问明白时姝。”
萧策依依不舍看向时姝,把兔子灯放还在她手里,时姝头也不回地上了马车,待马车缓缓启动,她的视线却飘向窗帘,宛若能看到窗外的萧策。
冬日气温低,马车窗帘是厚厚两层,不撩开窗帘根本看不到外面丁点儿风光,时彦看着时姝躲避的眼神,问她:“你和他认识半年都不和家人通个气儿,是打算就和他玩玩儿,还是骑驴找马?”
时姝转头,飞过来一记眼刀:“哥哥,你说话怎么这么难听!”
“那你什么打算,哥哥也好帮你。”
“帮我?”时姝脸上现出一丝意外和怀疑,随即又变为笑意:“哥哥,你不讨厌他,觉得他还行?”
过往只要母亲提到哪位青年,流露出想给自己牵线的意思,哥哥必然跳出来,挑出对方一堆儿毛病,今日竟然难得没说萧策坏话,还要帮自己?
和母亲提过的那些才俊比,萧策并没有多好多出类拔萃,只是和他在一起特别开心,时姝心里现出一丝丝希望,她担心父母不同意远嫁,担心哥哥挑刺,但哥哥破天荒什么都没说。
“我不了解他,如果你真喜欢他,我和爹娘得托人打听打听。”
时姝不再说话,偷瞄了一眼林蓁,她侧首托腮眉眼柔和,正看着自己静静微笑,时姝对上林蓁目光,心中的石头一下子飞走了,林蓁懂自己,她一定会帮自己在哥哥面前说好话。
毅勇侯府轿厅,马车放下时姝未做停留,出了府门向着静苑方向行驶。
车厢内,林蓁问时彦:“时姝喜欢萧策,这次你还要阻扰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