忱,声音低沉压抑着怒意:“陛下,此言何意?”
“陛下的龙佩陛下”,意识到在林蓁面前不可提玉佩,否则曾经对她说过的话会露馅,一句话在喉间转了又转,方怀简缓声道:“陛下,时彦奸诈狡猾蒙骗林蓁,方才娶她为妻,在此之前和之后,我对林蓁心意从未改变。”
一声冷哼从萧忱喉间溢出,他接过方怀简的话,反问道:“所以,为从他身边夺回林蓁,你利用朕?但你知道,朕从不给他人做嫁衣。”
萧忱目光看向林蓁,她垂着眼,试图挣扎出自己手心,脸色比身上素缟还要白上几分,显然她心里极不好受。
心里倏地生出一股难以描述的嫉妒,她在玉泉庵时不是已经放下方怀简了么,怎么时彦死了,她竟为方怀简流露出这般神色?
心惧林蓁下一句就开口说“愿意”,萧忱对方怀简道:“她冰雪聪明,你做过什么,你以为她什么都不知道?”
在萧忱说“利用他”时,方怀简已有些心慌,此刻萧忱当着林蓁的面欲言又止,欲盖弥彰的模样让方怀简更为忐忑,他对上林蓁目光,尽管他竭力掩饰,可林蓁似乎看透他内心慌乱和不安,她目光痛苦,似乎什么都知道。
忆起上一世后,他了解她,同样的,他也被她了解,什么暗藏心思都藏不下。
方怀简的心似被林蓁目光炙烤,他不甘地喊道:“你不要相信他!”
见林蓁沉默以对,方怀简向萧忱走近一步,眼中喷出怒火:“陛下是要卸磨杀驴?”
他竟胆大到走到自己面前来问话,萧忱眉头紧锁,他面沉如水但仍耐着性子答道:“非也,朕岂能不知你的功绩,只要你没有不该有的心思,不觊觎不属于你的人,你这
身官服不会有人让你脱下。”
还未正式登基,局势没有完全稳定,这个阶段不是处理随扈属下的良机,萧忱冷肃着脸,言语不再如方才那般狠厉:“与林蓁一同落水,你却不娶她,从那时起,你和她就缘尽,这里面的道理你难道不明白?”
这话也是说给林蓁的,当初林蓁为方怀简哭哭啼啼模样,萧忱还历历在目,这样的男人,有什么必要吃回头草。
“以后你看中哪家姑娘,朕必给你赐婚。”
方怀简一脸灰败,萧忱凝视着他脸上神色,心中涌出隐秘快意,他紧了紧握着林蓁的手,睨眼看向方怀简:“她是朕的人,明白了吗?”
方怀简一点儿都不明白,即便林蓁知道真相,看到自己的丑陋,不再愿意和自己重续旧情,她和萧忱不过是兄妹关系,什么是“朕的人”?
“我不是,我是御史台八品监察,是盐铁使时彦夫人!”林蓁想甩开萧忱的手,无奈他紧紧禁锢着她,她如何也挣脱不得。
方怀简看着两人拉扯,走上前伸手想掰开萧忱的手:“陛下,这周围还有许多人。”
好些个宫廷内侍不敢上前,但站在檐下垂首候着,也是满满一圈人。
萧忱在方怀简走近时放开了林蓁,林蓁往后连退了几步才止步,躬身垂首面对萧忱站着。
萧忱不甘道:“三日后,你随朕参加朕的登基大典,朕要让你亲见亲身感受,被人匍匐在脚下,俯瞰天下的快哉!
普天之下,你唯有在朕身边,方能真正体会权力美丽迷人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