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姝喃喃:“她有病?她编故事?”
如果二哥说的是真的,似乎只能用林蓁有病来解释,可时姝想到她在春光下灿烂如花的样子,想到她讲故事有板有眼的奕奕神采,真的很难想象她是一个病人。
“世之现在怎么了?”时彦一边尝试着拔刀一边问。
“来是为躲婚,回去也是为这个,他再不回去,他娘准备给他定表妹了!”
“啊!”时姝情不自禁喊出了声。
她心疼林蓁,林蓁怎么办,她就算得了病,也肯定是为方二哥得的相思病,方二哥定了亲,她的病能好吗。
“方二哥不想的吧?”时姝问得心焦。
“当然不想了,便是成亲也应是自己的主意,而不是被林三的事情逼的”。
得知方怀简暂时不会定亲,时姝稍稍松了口气,只松懈了一息,她又紧张起来,她继续追问时隽:“但方二哥还是会定亲的吧?”
“他现在不正为这事儿烦么!”
“我听说”,时彦终于拔出树干上的长刀,他摸摸树干上长长伤口,把长刀递给时隽,“翰林院正打算派些人手到下面各个州府,为八月的秋闱做准备,世之知道这事儿吧?”
“秋闱?”时隽知道乡试在即翰林院最近很忙,方怀简一直在忙这些事,但再多他一个武官就啥也不知道了。
“嗯,你可以问问世之,去州府清净几个月,哪里都不用躲,不用天天与爹娘见面,回来时说不得豁然开朗,有了主意”。
第19章 第 19 章 宁愿她做茕茕孑立的女官……
手中大刀锋利森然刀刃透着寒光,时隽看着刀凝神不语。
时彦拔刀拔了半天,时隽自己拔应该不费什么功夫,可晚了时彦一步,见他拔得艰难,反倒不好插手。时彦自重伤后到现在差不多四年,看似恢复如初,实则不经意间总暴露出他像筛子一样四处漏风的体质,武力值约等于零。
有时时隽会想,时彦摔下山崖,宛若被打残了身体,祸兮福之所伏,脑中经络同时被打得豁然贯通,竟有了颗七窍玲珑心。
翰林院翰林担任每届科举考官,这完美无瑕的借口他怎么从来没想到呢,当下决定明日见面就提醒方怀简。
心下如此想时隽面上并未回应,时彦见他不语,又添了把柴:“往年翰林学士去各地州府主持科举,做得好发掘举荐了栋梁之材的,回来后都是青云直上,在尚书房侍值,这种事情再有下次也得三年后”。
时隽点头:“这事儿想来世之爹娘不会横拦竖挡”。
时姝亦把时彦的话听进心里,不过她想的是方怀简一去几个月,林蓁若是因方怀简而病,后面日子必万分煎熬。
时姝问时隽:“你怎么确定林蓁得了癔病,你后来见过她?”
见过自然是见过,时隽不用说,时彦时姝都能猜到,可他既然答应过方怀简,那些细节他不会说,他倒不是担心林蓁脸皮,只觉会给方怀简带来困扰。
“你们不都亲眼见过,她口口声声熟悉世之,前世今生编得像模像样”。
“她编什么了?”
“不就你说的同学那些么”,时隽语气有些嘲讽,“前世他俩是同学,自然熟识”。
时姝不再追问,抿紧唇回想那日松鹤楼雅间里的谈笑,那是她编的前世故事?
“是不是叫飞飞?”时彦口吻中带着些许同情,“这是她想的名字?”
“是啊,你还记得?”时隽有点儿佩服时彦,就见过一面,那些细节他还能如此印象深刻。
“那她自己叫什么?”
“叫安安”。
时彦摇摇头,不经意间说着淡话:“这样说来还真有点癔病迹象。这林三姑娘怪可怜的,取的名字自己的是安安,这安字本意是女子呆在屋里,呆在安全宁静的环境,可世之的飞飞,这是让心仪者带自己逃出牢笼之意”。
时隽细想,还真有些契合,附和道:“说不准她就这样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