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时, 虽约好今日下值后再见,但时彦从不是被动等待的人。在另一个空间做乙方时,他和团队从来都百般揣摩甲方心思,务必不触碰底线前提下主动沟通甲方, 如此获得不少灵活回旋空间, 往往合作下来双方都很满意愉快。
对林蓁, 他亦如此。
既然约定再见, 那就要一鼓作气乘胜追击,而且昨晚他回府后得知, 方怀简酒席散后又来找过时隽,两人聊了一阵方怀简才离去。
为防夜长梦多横生枝节,他特意告了假,带了长随启明一同来。启明是长庚一母同胞的亲弟,盯梢英国公府和林蓁的事都是启明挑大梁安排, 时彦对他做事很放心。
肖记包子铺又小又破, 环境恶劣超过他的预料。铺面宽不过一丈,堆在墙角的门板油漆剥落到看不出原来颜色, 铺面里光线昏暗,靠灶台的墙壁被烟火熏得乌漆嘛黑, 揉面的大木桌破旧缺角,占据了铺面几乎一半的空间, 其余空间堆满各种杂物, 唯一看得顺眼的是面前妇人, 收拾得还算干净,看着像个麻利人。
妇人简要介绍了自己后,神色话语就有些吞吞吐吐。时彦没看到林蓁,妇人也没有带路或者帮着去叫的动作。
时彦向肖寡妇微微作揖, 问道:“请问肖姐,我的未婚娘子现在何处?”
肖寡妇有些犹豫,她高兴时彦到来,可林蓁这会病在床上,一个姑娘家身着中衣人事不省躺着,便是未婚夫亦不方便见面的。
肖寡妇歉意道:“大概昨日淋雨,她这会儿病着叫不醒,浑身滚烫,我正想叫个大夫来看看,郎君来了正好,我去守着她,郎君帮忙叫个大夫来。”
肖寡妇手指街面右侧:“我们这条街上就有大夫,这条街尽头再左拐便是。”
时彦怎会听肖寡妇的,林蓁面都没见着便听肖寡妇差使。
时彦道:“淋雨病了?!麻烦肖姐带我去看她一看!”
肖寡妇为难:“可她这会儿卧床,姑娘家”
时彦顿时明白她的意思,打断道:“我们本就有婚约,这次上门正是想接未婚娘子回家居住不日成亲,以全父母期待!”
“求肖姐领路,莫误了娘子病情!”
时彦面露焦急之态,言语又恳切,再加上他那副谪仙俊美模样,肖寡妇能怀疑他什么,无非她是寡妇,男女大防的一些观念比常人重些,见时彦如此,便不再犹豫,把他往后院厢房领。
时彦到了厢房门口,刚刚推开门,一股热气扑面而来。
昨日暴雨,今日雨势虽小了些但现下亦未停歇,空气中尽是湿润十分凉爽舒适,而这厢房里的温度明显高出了好几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