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哥无所事事,早上刚从赌场出来,这会儿去店铺买了些酒肉,见今日风和日丽,拿到城中小河边靠着一棵树惬意吃喝起来。
刚吃上没两口,肩膀又被人轻拍一下,肖哥一转头,再见刚才买下宝玉的公子。
肖哥脱口而出:“说好不得反悔的!”
公子再无刚才笑盈盈,冷声道:“你这宝玉是赃物。”
“怎么可能!这是我家祖传宝物!”
公子一手猛掐住肖哥脖梗,将他按死在树干上:“快说,从哪里偷来的?”
肖哥没想到这公子看着文弱,竟如此大臂力,他呼吸不畅,脑袋渐渐发晕,无力挣扎道:“真不是偷的,不是偷的。”
“嘎嘣”一声,肖哥胳膊断成两截,手臂无力垂下,可他被掐得瘫软,发不出喊叫声。
“最后一次机会,说实话,哪里偷的?”
肖哥用力从喉咙里挤出声音:“捡的,我捡的,我见一位贵人掉的。”
肖哥察觉脖梗上力道松了些,他正欲大力吸气,忽的歪了脑袋,昏了过去。
“嗯,我就是那位贵人,我掉的。”
公子随手放开肖哥脖梗,肖哥滑到树根上,公子弯身在他身上翻了翻,找出九百两银票揣好,又把地上酒壶往肖哥嘴里灌上几口,随即一脚将其踢到河边。
肖哥趴伏在地上,半个身子埋在水中,两条腿在岸边。
公子在河边洗了洗手,掏出湿帕仔细擦干了手,一脚踹在肖哥后背往下压了压,见人毫无动静,拂拂衣袖转身离开。
这位公子便是明晖。
她答应给林蓁一万两,虽然回白莲教很容易拿到这笔钱,但数额不小一次拿走难以做到无人知晓,故她去当铺当些物什先做周转,第一眼见这玉便知价值千金,再看肖哥形象猥琐举止奸诈猜测此物来路不正,动了谋取心思,它方便携带又值钱,平日用钱周转正正好。
婚期将至,毅勇侯府喜帖一一派送,重要贵客毅勇侯夫妇亲自送喜帖,其他的便让心腹长随登门送喜帖。
启明待时彦下值,向他禀告各项事务,说到送喜帖,启明道:“那肖记包子铺人去楼空,肖寡妇留了一封信。”
时彦奇道:“人去楼空?”
“邻里说那男主人意外死了,肖寡妇带娃回了老家。”
时彦拆开那封信,是肖寡妇请人写的,她哥哥意外去世,她自觉不祥带娃回了老家,感念时彦林蓁大恩,磕头致
谢。
时彦复折好信,对启明交代:“这事儿对谁都别提,我会处理。”
第42章 第 42 章 春宵苦长之阴魂不散
七月初七, 毅勇侯府张灯结彩,鼓乐喧天,车马盈门。
噼里啪啦鞭炮声炸得人耳膜震颤,听不到任何话语声, 正门口挤满人群, 各个脸上喜眉笑眼, 张望着接亲队伍缓缓走来。
时彦本就武人身姿伟仪, 此时身着喜服骑在一匹油光水亮纯白骏马上,似神姿高彻仙人沾染上人间烟火。穿来这个时空后梦寐夙愿一朝得偿, 他心中飘然若仙,脸上飞扬神采想低调些亦在眉眼唇角不经意间流露,看得周遭宾客啧啧称赞。
喜轿落地,喜娘掀开轿帘,笑逐颜开说着吉祥话, 时彦目光凝落在轿中人, 林蓁覆着红盖头肩颈绷直坐得端正,霞帔流光似火, 若水般柔滑红锦喜服上金色凤凰欲扶摇飞天,一切都是他想像中模样, 至善至美无暇到他想落泪。
时彦微微倾身,淡然自若伸手到喜轿内, 轻轻握住了林蓁的手。
周围人一阵哄笑, 喜娘亦笑得咧嘴以手掩口。
这是林蓁渴盼多时一刻, 她本没甚羞涩,却在时彦轻轻一握,旋即紧攥的手指交缠中烫红了脸。
他的手温热包容,即便攥得手心出汗, 即便林蓁都能听到身边宾客笑话之语,时彦半分未有松开,他也与她一般渴盼,渴盼这一天,渴盼这一刻,希冀今后时时刻刻牵手再不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