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及此,似乎很难再有出口。

只是没想到,二十分钟后,F语气犹疑:

【是因为我没有同意给你看腹肌吗?】

……

……

栗夏被突如其来毫不相干的问题问笑了,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在卧室来回走了两步。

她不说是也不说不是:【你现在打算同意吗?】

半晌,F的文字好似都绞着羞涩的音调:

【我……真的不太好意思】

萝卜都甩到嘴边了,栗夏肯定不会放过,她还是那句话:【背肌也行】

F:【好像没拍过】

……

栗夏想说大哥你这就没意思了啊。

栗夏:【可以现拍】

F:【其实我不太懂】

栗夏:【?】

F:【你只对我的腹肌感兴趣吗?】

栗夏一顿,面无表情:【食色性也,不可以?】

对面沉默了两分钟:【可以】

他没有再发,栗夏也不再等。

之后的两三天里,意料之中的,两人回合制的聊天越来越少,内容干瘪,语气礼貌。F照旧问一问她在做什么,照旧说晚安。有时赶路,栗夏会停下来,盯着天边飞机滑出的航迹云,看那道白线由浓减淡。

像是从自己心脏抽出的,丝丝痒痒的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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栗夏自认情绪控制能力还算OK,很少把生活的负面延伸到工作上。面包出意外的那段时间,她仅用了几个小时的外出假,回来后继续站上舞台,言笑晏晏主持活动。

区区戒断一个认识几周的男人,轻而易举罢了。

周一,她干劲十足。周二,领导批评她校对差错率较高,要降到十万分之一,不然这个月扣钱,栗夏咬咬牙,忍了。

直到周三,低声下气去和社长沟通第三十版封设,最后,他终于敲定了第一版。

……

栗夏抓抓头,退出办公室。关上门,笑了。人在无语的时候,真的会笑。下一秒,她狠狠心把这个消息传达给了设计师。

很好,对方给她回了一串省略号。

栗夏盯着那六个黑点,茫茫然呼了一口气。

人好像就是在这语言的留白里获得一丁点喘息。

工作出了差错,副社盯她进度,加上手边稿子如山,栗夏不敢怠慢。还没从至暗时刻里缓过劲,领导在微信上叫她,说有要事。

栗夏进去一听,原来是出差的事。

“这周六日,南临艺术中心有个营销专家培训,你代表社里参加一下。”

“南临?”

“有问题?”

栗夏站着,不言语。

“楚晓文孕期不能出差,下周二还有一场图书会,你替她去一趟。”

“在哪?”

“同一个地方。”

又是南临。

栗夏心下意识抵触。这位副社安排出差从来都是赶鸭子上架,职责混乱,这次甚至不是她的工作范畴。正所谓一将无能,累死三军。同事们也怨声载道的,各个找理由不配合。

栗夏直接问,“营销方面一直是徐编负责,让我去培训是不是不太合适?”

“哪里不合适?”

栗夏正要陈述。

“别拿到工作就想着往外推,培训对你是提高,况且社里你最年轻,人家徐编上有老下有小走不开,楚晓文又孕晚期,你年轻没成家,无牵无挂的,说走就走,有什么不合适?”

一番话听得栗夏胸口发闷。

年轻人就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