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则清在对面轻嗯一声:“南临环境潮湿的原因。”

栗夏满脸郁闷:“我可真是只旱鸭子。”

在干燥的北方呆惯了,来江南一趟,才短短几?天就水土不服。

她拿手机当镜子,按下领口,隐约看到一小片泛红的疹子,还有些在锁骨以?上。手背上的她可以?自己处理,但脖子这块视野受限,抹药很容易蹭到领口。取药上药,照镜子,翻领口,栗夏两只手忙乱得不得了。

“还是我帮你吧。”

方则清走过来,挨着她坐下。

栗夏心里一惊,一口气呼进来吊在胸口屏住,忙摆手说不用,“我自己可以?的。”

“已?经沾到衣服上了。”

衣服下午还要穿,栗夏没办法,只得停下动?作,“那麻烦你了。”

她不自然地解开领口,向下拉,露出左侧小片白皙锁骨,丝质衬衫太滑,她又忙向上拎了拎。接着偏过头去,在心里骂自己好?笨。

方则清意?识到她的难为?情,只礼貌地帮她检查后颈,“你按好?衣领,我很快就好?。”

“嗯。”

刚想回头看,没料他毫无征兆地低头靠过来,栗夏的脑袋像上了

铱驊

反向发条,迅速回转。他带浅笑的声息扑簌簌便落到她耳畔:

“你别紧张,又不是打针。”

他不说还好?,一说,栗夏觉得自己从脖颈到脸颊,没有一处是不烫的。

唯有嘴巴还在强撑:“我没有!”

“没有么?”

“……”

他又在清清浅浅的笑。

栗夏敛眸,抿出一点羞涩弧度。距离太近了,她的背部僵硬支撑着上身,不敢乱动?。却偷偷偏头用余光看,看他茸茸淡墨一样的睫毛,一起?一落,看他睫毛下敛时专注的眼?睛,好?看的鼻梁。

明明还没有任何接触,她的心尖已?经像落了一只振翅的蝶,扑啦啦地要起?飞。

“还是第一次见你工作。”

沉默与?升温里,方则清忽然说。

栗夏:“怎么,被迷到了吗?”

她想用玩笑,压一压心神。

方则清却没接话。

他挤出膏体,无防备地触到她颈部。药膏清凉,栗夏感官生理性地受到刺激。接着,他的手指从左往右,一下下涂抹开来。

“是被迷到了。”

方则清这才接话。

他语速很慢,带着一点笑,像低度酒。

“你今天很厉害,”他顿一顿,“应该说,很有魅力,原来你们当编辑还要做这样的工作。”

没想到会被喜欢的人认可,还字字夸在她心上。

栗夏马上甜甜道:“谢谢方导夸奖。”

“今天这场活动?其实不是我负责的范畴,来得时候挺不乐意?的,以?前只有过一丁点经验,不过站在台上时,感觉还是挺有挑战性,尤其是你这样夸我,”她此刻大胆地盯着他看,“好?像努力变得更有意?义了。”

方则清的指腹在左侧锁骨延伸线上打圈,好?让药膏渗透一点。

“很适合你。”

“适合我吗?”

“嗯。”

“看来人做什?么都需要新鲜感的驱动?啊。”栗夏笑说。

方则清看看她,没有接话。

他手上动?作暂停,“好?了。”

“喔,谢谢。”

“用不用帮你吹一吹?”

栗夏的手秒变小雨刷:“不不不!”

这种体验一次就好?。她猜自己的脸一定红透了。跟这家伙相?处,真要备一瓶救心丸才好?。但同时,栗夏控制不住地露出笑。

她明确,且无法否认的是

在F给予的多巴胺的刺激里,她感官与?身心的愉快已?经湮没所有。

这顿午饭他们吃了很久,聊了很多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