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好的新鲜小嫩鸡开膛破肚、清洗干净,先定定型。
丧家负责这边的主事人是这家老爷子的小闺女?焦雨芹,说话很是爽利的样子。
她一开始看见陈苒还有点?不放心?,这会儿?看她给鸡定型的手?法,一下放心?许多。
“这小妹儿?有劲儿?!”
陈苒顾不上跟她说话,这家虽然定的桌不多,一共才二十桌,但都做出来也是个颇为劳累的活。
按照陈苒想好的做法,先给鸡表面上一层提前烧好的糖色水,然后就开始炸!
烧鸡,是要先炸的,把鸡皮炸至酥脆,鸡身炸制定型,然后才开始“烧”的这一步骤。
刷过糖色水的整鸡迅速没入油锅,而另一边,整整一大锅卤水也开始沸腾,一股浓香混合着鸡皮炸至酥脆的香味,迅速散发出来。
屋里头?的家属也匆匆出来,面带忧色地跟焦雨芹商量:“咱家今天这二十桌,是不是有点?多啊?咱家平常在村里的人缘……要是坐不满,那可就难看了。”
焦雨芹牙一咬:“我爹当了一辈子的老好人了,就跟那二混子打?了那么一架,还不是为了咱们村子?我不信这人都不知?好歹,要是老人走?了连二十桌我都不摆满,以后在这村里咋混?”
亲戚叹了口气,可是这一口气还没全叹出去,就闻见了卤料的香味。
“这味儿?……好闻!”
他说不出更多的形容词,只能?觉得?这卤水的香味不像是平时闻到那种,不是透着浓浓的药味,只有一股诱人的混合香。
陈苒已经利索地把二十只鸡都炸好了,一头?大汗地把鸡放进大盆中?,又把刚刚煮好的卤水倒上去。
刚刚经过油炸的鸡皮,再跟这股子卤水相遇,立刻就激发出一股浓香!
接下来的工序,两个人更是没看过,陈苒招呼了两名膀大腰圆的帮厨,把整盆鸡都端了起来,开始上锅蒸制!
“这烧鸡……咋不炖呢?”
陈苒这会儿?已经开始做清炖肘子了,完全没空回答两位家属的疑问。
选择蒸而不是炖,可是她深思熟虑的。
传统烧鸡都是先油炸然后进行炖,这样做出来好吃、入味,可是难免有点?老。过度的炖煮,又会让经过油炸的鸡皮口感过于软糯,使?这一道程序的意义仅仅剩下了上色,难免有些浪费。
可是放在卤水里蒸,整只鸡会更加滑嫩,有烧鸡的浓香口味,可是做出来却有着跟盐水鸡相类的滑嫩口感,外面的鸡皮甚至还留着一段油炸的脆……
“一会儿?出锅你?尝尝就知?道了!”
舒建民是大总,不但要负责做菜工序的协调,还要负责跟家属们的沟通。他赶紧过来安抚家属:“放心?吧,就咱们陈厨师的手?法,肯定好吃!”
焦雨芹勉强安慰着自己,这鸡的做法虽然看着怪怪的,可是味儿?闻着怪香的,说不定真的好吃?
老爷子活了这么大年岁,她早就有准备了,如今悲伤已经不剩多少,只希望老爷子的身后事办得?漂漂亮亮的。
可是不凑巧,偏偏跟人家喜宴凑到了一起,要是坐不满席,哪怕收上了礼钱,也不好看。
“小芹呐,实在不行咱也叫个……那个戏?”
农村很多家办白事的时候,为了人多热闹不输阵,会叫一些土戏。
说是土戏,但其?实很多都是各种暴·力甚至黄·色的戏份,她之前还见过什么往头?上砸瓶子的,往身上泼水弄得?衣服湿透的。
“不叫,我爸以前就说过,将来他办事的时候坚决不搞这些,丢人!”
亲戚脸上也面露难色:“那行,看看吧,实在不行到时候咱喊喊人呢……那边喜宴可坐得?人满满的了,我听说,那厨子是什么黄人的徒弟?”
刚刚他从那边走?过来的时候,已经闻见香味了,那个香呦!
农村吃大席还是挺重视菜色的,菜色好不好的,叫村里这帮闲汉能?念叨个半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