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凌晨,他拎上一个小包裹,揣上三个玉米菜窝窝,一连走了三个时辰,这才来到了秦劲家。

周立没有下地。

叶妙自然也在?家。

叶妙给他留了饭,他吃了之后就和周立一起下地干活。

父子俩走在?乡间的小道上,前后无人,他就将自己的打算说了。

这事儿肯定要先知?会他爹。

周立听了此话,不由挠头,他本就觉得秦劲是为了照顾他家延年,所以才让延年此时过来做工,可谁知?延年要得寸进尺,想?换宁哥儿过来。

做人不能贪得无厌。

决不能仗着秦东家心善就求索无度。

再者?,秦东家已经?在?伸手拉他家了。

从他到秦家的第一日,他就与秦家同吃,叶妙没有单独给他做粗茶淡饭。

所以,不能仗着自己穷,处在?困境,就心安理得的提要求。

大不了让延年时常回家。

反正离得不算远。

自己琢磨出来的好?主意,被?亲爹打了回来,并且挨了一通教育,周延年颇为羞愧,连连应是,并在?心里检讨。

的确。

是他仗着秦东家好?说话,所以才敢有这种念头。

换做是其他人,他绝不会有这样大胆的想?法。

心中愧疚,周延年干起活儿来就特别?卖力,拿出了拼命的架势,一副只要累不死?,就往死?里累的样子。

秦劲顿时觉得他在?虐待童工。

他提出给周延年涨工钱,涨到二十文?,结果?周立连连摆手,让他按规矩来。

周延年不算壮劳力,再加上伙食好?,一日十五文?就够了。

周立推却,秦劲就没有坚持。

赚钱的确不容易哇。

大热天?的,他顶着大日头,日日在?城门口受刑,他觉得他比刚穿来时明显黑了一个度。

不过,男人嘛,黑就黑吧,到了炕上,与小夫郎的肤色放一起,视觉冲击的确强,也算是情趣。

这一日,大清早的,他正忙活着,突然,远处传来一道完全?陌生的声音:“秦劲!”

他顺着声音望过去,只见那个偶尔会跟在?郭员外身后的郭家护院,竟骑着马匆匆朝着他摊子跑来。

他哎了一声,虽依旧在?端着盘子让顾客们试吃,心里却是纳闷了起来。

郭家护院找他有什么事?

竟还骑着大马!

那护院来到摊子前,下了马之后,却是示意秦劲先做生意,等秦劲送走围在?摊子前的这一波顾客,他这才上前一步,道:“秦小哥,周立家的小哥儿,出事了。”

“什么?!”秦劲一惊,忙问:“他出什么事儿了?!”

“秦小哥,你别?急,那小哥儿目前无碍。是他堂叔家的那个宝贝儿子,喝了几碗酒,半夜去爬周家的院墙,想?要强了那小哥儿。”

“结果?被?那小哥儿养的狗给咬了,而他……”

这护院突然吞吞吐吐起来。

“他怎么了?!”秦劲急忙追问。

“现在?周定一家一口咬定,说他趁乱从屋子里冲出来,趁着周定儿子不备,将周定儿子的子孙根给踩的不能人道了。”

那护院神色有些尴尬。

“……那周康宁如何说?”秦劲也有几分尴尬。

“他说不是他踩的,是周定儿子本就不能人道,却诬赖到他身上。目前周定一家要他赔钱,若他赔不了,那就卖身还债。不然就报官。”

“你也知?道,郭家庄的大事,定然要知?会郭员外,现在?郭员外已经?回郭家庄了,他让我去你家寻周立,此事需要周立回村一趟。”

“回!必须得回!”

秦劲狠狠点头。

这种大事,周立当然得出面。

不过,考虑到周立是个面团性子,周康宁说话也结巴,于是他便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