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说吵就吵,拍案对喊,一时间场面有些激烈,惊得来往的仙侍往这边移了移目光。
青翎气得狠了,她撑案而起,一字一顿地喊道:“我接战!若你输了,最好信守承诺,离玄卿远点!”
月华哼了一声,又看了眼不远处的来人,她神色一怔,过了一瞬才反应过来,若有所思地对青翎说道:“接你的人来了……记得三日后苍云山见。”
青翎酒疯来得快、去得也快,喊完后又沉沉地趴在案上,并不作答。月华仙姬也不再理她,摇了摇袖子便???榈刈吡恕?
没走出几步,就见到月色中静静站在回廊边的紫宸星君。
“是你啊……”月华仙姬晃了晃有些昏沉的脑袋,轻声说道。
紫宸星君笑了笑,对她说道:“今日之事,倒不像你往日的作风。”方才他在此处等月华,倒不小心将她二人的喊话声听了个一清二楚。
月华仙姬清醒了几分,思量了一会儿他话中之意,才望着天空轻声道:“你不懂……帝君他,往常从不来这种宴会的。”
前几日她在天宫中偶然瞧见了与恒玉一道的青翎,她心中好奇,才打探到原这几日青翎一直同恒玉仙君呆在一处。虽然不知为何,但她还是给帝君递了个消息,只说恒玉仙君似乎对青翎有意。
帝君未曾回她。
可今日,帝君却来了。
他明明在与南无极君论道,是一年中最繁忙的时候,但他还是来了。
来这种百般聊赖的宴会,只为了踏进天宫,瞧那小凤凰一眼。
紫宸星君叹了口气道:“你既懂,又是何必?”
月华仙姬笑了笑:“就当是……给我自己一个释怀的机会。”
恒玉仙君提着披风回到宴会处的时候,青翎已经不在了,有宫侍同他说方才已羽族的人将青翎小殿下接了回去。
他点了点头,又站在殿中出神了一会儿,才缓缓起身往回走。
那个接青翎的羽族中人就是朱砂。
此刻,她正拖着醉意沉沉的青翎走在她寝殿前的回廊上。
月色渐深,她一步一步地拽着青翎的衣领,十分艰难地往回挪。
今日她本来因无趣才去天宫参宴,待到走时却不知谁派宫侍递了个口信给她。只说她们羽族的帝姬正在南殿门前喝醉了,让她且顺路送一送。
朱砂拖青翎拖得有些累了,她愤愤地咬了咬牙,随意地将青翎往回廊边一靠,又喘了口气在她身边坐下歇息。
她呼出一口气,斜了眼沉睡的青翎,心中幽幽地叹道:也不知是谁给她递的口信,让她平白受这苦。
朱砂戳了戳青翎的脸,回想起自己方才在天宫中不小心听到的谈话。她也不管青翎正闭着眼睛状若昏睡的样子,提着悠扬的嗓子便开口道:“喂,那个……三日后你当真要去与月华仙姬比剑啊?”
青翎没有动静。
朱砂又哼了一声道:“如果你去,那我也去。”
青翎这才动了动,扯过她的衣袖垫了垫脸,又闷闷地说道:“你去做什么?去为我摇旗呐喊,助威四方?”
朱砂摇了摇头,有些嫌弃她将自己的衣裳都睡皱了,凉凉地开口道:“不是,等你被月华仙姬打死了,我好替你收尸,再寻个好地方把你埋了。”
青翎被她逗得噗地笑了一声,但仍是没有睁开眼睛,困困地说道:“这件事……”
“不要告诉你哥哥,对吧?”朱砂望了望天,接过她的话来。
“……你啊。”青翎迷迷糊糊叹了一声,就又昏沉地睡去了。
区区几百年
青翎第二日醒来的时候,发觉自己正躺在羽族寝殿中冰凉的地板上。她脑袋还有些不清醒,腰板也有些僵硬与酸疼。
午时的阳光明艳却不刺眼,透过窗台泼洒在空阔的殿内,干燥而温暖。窗外的飞鸟三两掠过,发出清悦动听的声音。
青翎静静躺着,睁着迷茫的眼眸思考了一会儿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