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事实摆着呢,害怕别人抢吗?”欧爸拍拍她,低声说:“你胆子也太大了,哪有你这样的啊,这不是叫人家医院那些个大夫难堪吗?上次那个纠纷你忘了吗?不长记性,这种跨院会诊就怕这个。”
“上次病人家属是签字同意的,不是自己撤诉了吗?”
“那是陈....才发现陈文的鲶鱼头竟然还在,她走过去,敲敲车窗。陈文惊醒,按下车窗,坐起身看她。”
“干嘛不回家啊?”她问。
“废话,总不能把你一人扔这儿吧。这儿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又是大晚上,出租车都没有。”他揉揉眼睛,“完事了?”
“嗯。”她回头看看,欧爸已经跟着过来了,冯烁站在自己车前望着这边,她看到这样就来气,转头对欧爸说,“爸,你坐冯烁的车回去吧,我跟陈文回妈妈那儿。”
陈文边开车边用手肘撞了欧阳珊一下,小声地说:“跟谁欠你两百吊一样。齐老不是没事了吗?”
“谁说没事啊,危险着呢。”
“好了,这是跟谁赌气呢?别有气跟我这儿撒啊。”陈文大大地打了个哈欠,“怎么不跟你冯弟弟回去?”
“滚!”
“.....”
“你这样最气人,装聋作哑的,以后我要有高血压,就是前几年让你气的,不知道冷战是最要命的吗,那么牛个苏联都给解体了。人家可在寒带啊,零下几十度都扛过来了。”
“真贫,这么冷的笑话还好意思讲。”她心情好点儿了,“你困吗?困的话让我来开。”
“你跟我聊聊天,就不困了,跟我说说刚才怎么了?”
她挑重点跟陈文讲了刚刚发生的事情,扭脸问他:“你觉得我这么做有错么?”
“说实话?”
“实话。”
“我觉得你做医生是真想当救死扶伤的白衣天使,别人都想着赚钱啊当院长什么的,你呢,撑死了想混个院士,多没追求的追求啊,太神圣了!不过,很多人都不会了解你这种心态,毕竟跟你一样的人太少。说白了就是你没有后顾之忧,在家里被宠着,出来干的工作又是被人求着供着的技术工种,这些都会导致你在处理问题上的幼稚简单。”
“我是不是挺傻的?”
“是执着,执着是没错的,放心,你就这点儿梦想了,我支持你,咱爸妈都支持你,谁不支持你,咱就跟他急!”
车道公寓楼下,她情绪好转,嘱咐道:“路上开车小心点,到家给我个电话。”
进家门才发现,冯烁竟然半倚在床上等她,她又累又困,含糊地跟他打了声招呼,匆忙洗漱换衣,倒头想睡。冯烁拍拍她的后背,问她吃过早饭没有,她迷迷糊糊地说::“刚跟陈文吃了。”天色已大亮,她整个人蜷缩进被子里。
床头柜上摆放着欧阳珊的毕业照,烫金的誓词映衬着她稚气未脱的脸庞,冯烁读出来,“I will use regimens for the benefit of the ill accordance with my ability and my judgment......我记得我们当初宣誓的是:健康所系,性命相托。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冷血?可是你要明白实现你誓言的前提必须是你是个医生,有行医资格,有病人愿意信任你,你今天的所作所为可能会引发很严重的后果。你是个好医生,可你同时也是这个体制中的一员,要遵守规则。”
欧阳珊蒙着被子,无意和他争辩。她明白这件事情上冯烁只是做出了大部分医生都会做的选择,她无法指责他什么,但隐隐有些失望。
“睡吧,没事了。”她主动示好,拉拉他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