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额角的青筋跳动如鼓,和三年前丑闻曝光时如出一辙。
那时他也是这样将她锁在阁楼,每日只让佣人送清水白粥,仿佛她是沾染了脏污的瓷器,碰一下都会玷污门楣。
黑暗的房间里,简姮蜷缩在床角,窗帘缝隙漏进的光将她的影子切成碎片。
手机屏幕亮起,陆则琛的消息跳出来:"别怕,我在。"
这个曾让她午夜梦回的承诺,此刻却像淬了蜜的毒。
三年前正是他带着律师团队出面公关,用"药物致幻"的医学证明替她挽回颜面,却在婚礼后露出温柔的獠牙。
指甲划过通讯录里"陆则琛"的名字,她突然想起他书房抽屉里的保险柜那是她某次替他整理文件时偶然瞥见的,密码正是他们的结婚日期。此刻她终于明白,为什么每次靠近那个抽屉,他都会用吻堵住她的追问。
米其林餐厅的水晶灯折射出冷光,简姮盯着镜中自己泛青的眼尾,指尖反复摩挲着口罩边缘。陈欣的手按在她肩上:"要不我们改日再来?"黑色丝质手套下,简姮的掌心全是冷汗。
三年来她习惯了用口罩构筑堡垒,此刻要亲手拆除,如同剥掉结痂的皮肤。
摘下口罩的瞬间,刀叉相击的声响突然放大十倍。
简姮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目光扫过邻桌穿香奈儿套装的女士正在切牛排,西装革履的男士在看手机,没人抬头。
她突然意识到,困住自己的从来不是外界的目光,而是记忆里挥之不去的羞辱。
"哟,这不是简家大小姐吗?"
甜腻的声音像淬了毒的蜜糖。顾糖踩着十厘米的红底鞋走来,香奈儿五号的香水味里混着恶意。
她涂着珊瑚色指甲油的指尖戳向简姮的肩膀:"当年被顾明渊退婚还不够丢脸,现在又来勾引人?"
血液在太阳穴里轰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