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衣物都放在床尾用烂被子盖着,旁的东西直接放在床底下的。
点了灯之后,苗苗挪了个板凳过来放在上面,开始在床上翻找。
等她把床上翻了两遍之后,也没找着她要找的玉佩。
着实怪异,明明就在她衣服内衬里的,就是掉了也是掉在床上,怎么会不见了?
没找着玉佩,苗苗有些愁。
刚回来,一旁连着的矮小的茅屋隔开了两个小空间,一边是厕所,一边是灶房。
说是灶房,里面没有灶头,只有两块石头搭建的临时小灶,上面放了口锅而已,还是冰冷的。
苗苗肚子饿了,屋内米缸里空空的,只有半袋子有些发黄的面粉,一旁有几根品相不怎么好的红薯,是之前给村里洗衣服,人家送她的。
她好些日子没开火了。
落水那天回来就着啃了根红薯。
第二日屋子塌了,她便就去了河边。
前两日下了雨,屋只塌了,屋里的柴火都潮了,她蹲在那里捣弄了许久,都没能点着柴火,有些泄气的丢开了火石。
屋外有窸窸窣窣的声音,似风声,又似脚步声。
苗苗一个人住在这里,其实每晚都很害怕。
那种窸窸窣窣的声音令人毛骨悚然。
梁婆婆走后,她好一段时间夜里一个人缩在被子里瑟瑟发抖。
后来,她怕在听到那声音,每日天没黑就用桌子抵了门早早的睡下,只要睡着了,也就没那么害怕了。
可现在外面天已经黑了,苗苗身子不争气的抖了起来,她抖着手从身后拿了根柴火棍子。
她最怕一些不知名的东西,也怕老鼠蛇虫,以及一些尖嘴的东西。也不知道外面那是什么。
其实饿一顿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早知道就像往日一般回来就抵了门早早睡下了。
那窸窸窣窣的声音越来越近,苗苗背脊都开始发麻了,就在苗苗以为会有什么东西爬进来的时候,外面响起一道低沉的声音。
“苗娘。”
是屠大哥的声音。
苗苗紧绷的身子一松,深深吐了口气,丢开手里的棍子。
她执着油灯走到门口,却见屠安手上提着菜篮子,里面用碗扣着东西,有微风吹过,似能闻到饭菜的香味儿,还有苦涩的药味儿。
“早上去周大哥那里买肉的时候,送了两根骨头和萝卜棒子,中午的时候赵妹子煨在后灶上,炖了半下午,想着专门给你送过来,还有你的药,得连续喝两日。”
热汤,还是萝卜骨头汤,苗苗肚子不争气的咕咕作响,在寂静的夜里声音显得特别大。
苗苗刚想说她不饿,让他提回去自己吃,自己补补身子的话也说不出口了,脸蹭的一下红了。
屠安像是没听到一般,直接把篮子放在了地上,落下了一句让她趁热用,用完早些休息,篮子明早他再过来拿,便大步的离开了。
苗苗想喊他,但是,这个寂静的时候大声喊人,回传的很远,前面的住户听见动静只怕就要掌灯出来看情况了。
没法,她肚子也确实饿了,便提着篮子进了屋,并且用东西抵了门。
苗苗刚进去,本来已经大步离开的男人从前面住户的墙面绕了出来,轻脚来到了茅屋前,透过点点缝隙,看着坐在床边,菜篮子放在地上,就着板凳喝汤的苗娘。
他怎么会放心她一个人住在这里,若她当真觉得住的不方便,他也不好硬是让她住着多思多虑。
屠安二十出头的年纪,是个成年的男子,许多事都不懂。
他即便没有女人,可他记忆中也出现过一对恩爱夫妻浓情蜜意。
他们看对方的眼神,含着情。
那时候,他虽年幼,也隐约知道男女之间的事。
今日,他瞧着她那一双泛着光的眸子失神,不自觉的幻想着她的声音,便清楚他对她有了些不一样的心思。
本就对她有责任,又有了这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