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舟走进电梯,正要按楼层。于是,郁舟便很不客气的抓住按了两下,动作中不含狎昵,就像他抓住的不是活人的手,而是石膏打的模型。

“行。”没有丝毫留恋的收手。

陆今安手上被触摸的感觉甚至还未完全消退,郁舟人已经坐在了画板前,拿起放置在一旁的水彩笔勾勒起来。

他想过了,上次没能把陆今安的眼睛画好应该和绘画方式有关系,素描本来就是他所不擅长的,换成带有颜色的水彩应该会顺利一些。

郁舟长久地盯着陆今安。

陆今安僵坐在那里,专注的视线描摹着他的轮廓,从唇到鼻,而后到眼……他的睫毛忍不住颤动,却无法贸然移开视线。此时此刻,他并非陆今安本身,而是被用来锻炼画技的模特,和达芬奇画的鸡蛋没区别。

“当模特一般多少钱一小时啊?”郁舟沾了点粉色的水彩,点在画布上陆今安从发丝中透出的耳尖。他嘛,没什么特别想要去做的事情,对于画画的喜欢也就是比做其他事多那么一点,所以在学校外给自己加课这种事是从没有过的,自然也没请过模特,了解过市价。

陆今安维持着原有的动作,“二百。”

郁舟“哦”了一声,调着陆今安发丝的颜色,“二百的三倍就是六百,那我就给你按一个小时六百算好了。够不够啊?”认真的语气,像是只要对方说不够,他就能立刻再加码,不过,“我一个小时肯定画不完。”

“够了,谢谢。”陆今安抿了下唇,“很多了。”

郁舟估计也是。

他不再开口,而是认真地在画布上涂抹。

陆今安注意到他在纠结时就会折腾自己的唇瓣,用洁白的牙齿一遍遍地咬过,直到粉色的唇瓣变成烂熟的红。

“你是真的很难画。”漂亮的小男生再次得出这个结论,像是在抱怨陆今安就不能长得简单一点吗?

陆今安甚至下意识地认错,“不好意思。”

郁舟望了他一眼,翘起了嘴角,“你就长这个样子,有什么好不好意思的。”

忽然有另一只手从他耳旁伸来,先于他按下了去负一楼的按钮。

本以为整层楼只剩下了自己一个人的郁舟惊悚抬头:“!”

“跑挺快。”游烈仗着身形高大,居高临下地看着郁舟,似乎是有些不爽,“怎么不等我?”

电梯门关上,密闭的轿厢里只剩二人。

“……”郁舟呼吸错乱一瞬,迟疑着开口,“为什么要等你?”

“你说呢。”游烈抱着手臂,懒懒挑眉,目光落在他的发端。

意思已经很明显。郁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最近游烈看他的眼神好像和之前相比,发生了一点微妙的变化,难以形容。倒不是像有些男人那样中了魅魔诱惑buff后的痴迷,更像是:我倒要看看你还有什么小把戏。

一狼尾男在下课时走过来,“游哥,我们学院的和隔壁艺术学院的商量着说要一起吃顿饭,顺便玩一玩,你想不想去啊?”说的委婉,其实就是联谊活动。

开口的人虽然邀请了,却也没报太大希望,毕竟游烈对这种活动一贯不感兴趣。他也是赶鸭子上架,被那边催着问一下,成功与否都行。

“我们艺术学院的吗?”郁舟在旁边听了一耳朵,“为什么要一起吃饭,有什么集体活动吗?”他是真没明白,只知道他们两个学院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

懂了。穿着可爱小洋裙的孩子。

游烈站在照片前,长久的凝视,在听到脚步声时错开视线,发出一声嗤笑。

“你就打算这样去见你母亲吗?”游父眉头皱出川字,将不满意写在了脸上。

游烈作为被训斥的一方,显得淡定过头了,就近坐到椅子上,“反正我怎么样,她都不会满意。”

游父一拍桌子,厉声道:“你就忍心看你妈一直那样吗?她那么难过,都是因为”

“都是因为你。”游烈掀起眼睫,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