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烈默了片刻，忽然说：“手还疼？”

郁舟没想到对方会主动找话聊，说：“不碰到就还好，碰到有一点点疼。”

游烈问他：“那怎么不来找我。”

郁舟有点惊讶地看向游烈：“找你做什么？”

难道是领导心怀愧疚，让他找自己擦药之类的……

游烈说：“抓我去坐牢。”

郁舟：“？”

这人记仇！大学校园，除去放假时间，是个何时何地都会有路人经过的地方，所以郁舟认为自己的尾随行为并不明显。要知道，大学生的目的地不就那几个地方吗？食堂、宿舍、教学楼以及校门口。

他以落后十五米的距离，追着游烈的脚后跟。

郁舟是做好了计划过来的，但理论和实操还是有差距的，他这一路，都快追到校门了。实话实说有点丢脸，但他确实发怵，对于游烈这样把不好相处写脸上的人，他的沟通经验为零。

“你，等一下。”郁舟终于硬着头皮挡在了人前，仰着小脸，“我是被你篮球砸到的人。”

游烈垂眼俯视他，漫不经心地反问：“所以？”

哇，这是什么态度？郁舟为对方的理直气壮感到震惊，瞪圆了猫儿眼，硬邦邦道：“你都没跟我道歉，我现在的头还晕。”

游烈言简意赅：“抱歉。”

道歉了，说明还是讲理的，郁舟轻咳一声，“那你在我好之前，稍微照顾我一下，应该不过分吧？”像是小心伸出触角试探的蜗牛，在感到不对劲后立刻就会缩回去，“也不是要你做什么，就是……”

“可以。”

游烈一口应下，让郁舟把剩下的话咽了回去，茫然歪头，“你答应了？”

“那我收回？”

“不要！”事情超乎寻常的顺利，郁舟可不想给自己加难度。

他原本的计划是先提出很多过分的要求，然后等游烈跟他讨价还价，试探一下对方的底线在哪里。要知道，有些人就是开窗不同意，那说要把屋顶掀了就又可以了，结果游烈就这么轻飘飘的答应了。

“不可以反悔！”

被这样一双琥珀色的眼睛盯着，总会产生自己被重视的错觉。游烈问：“你要我怎么照顾？”

郁舟被问住了，他不需要照顾，只是需要游烈的精气，他将问题抛回去，“你想怎么照顾呀？”

游烈并未立刻回答，盯着郁舟看了一会儿，“给你请护工……”

“不用。”郁舟急忙打断，“没那么夸张，你就、你就没事的时候多跟我在一起，偶尔，是偶尔哈，给我按一下头可以吗？”仿佛游烈表达不满就立刻会改变主意的语气，期间还在不断看眼色。

“好。”而游烈的态度像是怎么都行。

郁舟笑眯眯，拿手机翻出二维码，“先加个好友好不好？”

郁舟把手揣兜里，不让游烈看了。但他自己却忍不住瞄了一眼游烈的手。

早上因为太紧张，他没能注意，现在才发现，游烈的左手手掌缠了一圈白色绷带。

他小小声问了句：“你的手受伤了吗？”

“嗯。”游烈随口一答，似乎不欲多说。

郁舟是个很会察言观色的人，他见游烈没什么聊天的热情，也就不再多问，收回了目光，开始扮演空气。

他最擅长这件事。

他有信心，只要他不说话，游烈很快就会忘了车上还有一个人。

在等红灯的时候，副驾驶的郁舟轻轻揉了揉眼睛。

游烈立刻便问：“怎么？”

郁舟的手猛地顿住：“……”

且不说他平日里的低存在感导致他长期以来习惯了被人忽视，就算是一般情况下，两个不太熟的人坐在一起，应该也不至于对他的细微动作做出这么快的反应吧。

从来没有如此备受关注，郁舟脱口而出：“困。”

游烈嗯了一声，说：“那就睡。”

郁舟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