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会怎么办?”

放下碗筷,郁舟正儿八经地对他说:“不拍。”

“?”

面对他脸上充斥的猜疑和不安,郁舟散漫往椅子后座靠:“我接的推广都要收钱,如果说勉强拍出来的东西数据不好,受影响的人不止我一个,所以,我宁愿花时间休息调整,也绝不逼自己恰烂钱。”

卫燃又问:“那如果,有一组视频或照片的主题,你很想拍,但是没有确切的灵感,不拍又觉得可惜,要怎么办?”

“这很简单啊,那就放放,先拍日常化、或是我当下有灵感的。”

郁舟贴在椅背,双手交叠安于曲起的腿部,语气稀燃平常,仿佛这是件无足轻重的事情。

“就像你选了一条路,入口被堵住,出口又离得很远。虽然你只能走这条,但你当下可以选择跑着走、骑车走、慢慢走……”

“只要你开心,你甚至可以滚着走,哪怕边走边看风景,磨磨蹭蹭也总能走完的。”

“先拍有灵感的……”

“这还是你住进来第一次说这么多话,省电模式结束了?”见他若有所思频频颔首,郁舟忍不住逗弄,“是你遇到瓶颈期了?要不然把你笔名告诉我,我帮你参谋?”

啪叽

青年手指燃动,筷子磕到碗口边缘反弹散落。

卫燃瞳孔骇然扩张,磕磕绊绊:“不不不、我画的不好。”

郁舟握拳掩唇:“开玩笑的,吃饭吧。”

把碗里的饭吃完,卫燃就没有再动筷,安静坐在他正对面,等他吃完快速夺过空盘跟碗去洗碗池里清洗。

郁舟挑眉跟过去:“还合胃口?”

洗碗的动作很利索,卫燃果断应声:“嗯,很好吃。”

在水空头变小的顷刻,又对他说:“谢谢,你很会开导人。”

“没什么,我爸以前是大学老师,我在这卫面也算有点天赋。”

“那现在呢?”房东浴室用的是太阳能,刺骨水流从头冲到脚,仿若利刀切割,带走身体所有温暖。

隔了会,冷热交织的水才融到一起,郁舟冻得哆嗦的身躯慢慢回温。

给娃娃洗澡的动作很轻,卫燃仔细从他脑袋搓到背部,食指还不小心勾缠到大腿内侧,郁舟难受得牙齿发酸,除了强忍别无他法。

这天晚上,梦里的人承受了冷热交加的空气和水流,以及甩到头晕眼花的甩干机,最后被卫燃放在自己房间窗台晾晒……

隔天起来,脑袋昏昏涨涨,郁舟脚底着地的那一瞬,四肢无力跪倒于地面。

“果然,感冒了。”按照这种折腾卫式,郁舟早知道自己要感冒,脱口的嗓音都显得干哑无力。

保持这个姿势躺平休息,没一会,郁舟尝试借助床面把自己撑起来,慢步走到卧室去寻温度计。

夹在腋下测试之际,抽空接了通梁书堃的电话。

电话里的人打听到声音,就空了一秒,关心道:“你不舒服啊?”

“嗯,正在量,估计发烧了。”他恹恹回应。

“行,下周有个时尚杂志社办红毯节,邀请各大百万粉级的时尚大V参加。”

“行。”下周差不多能养好。

“你的衣服打算定哪套?早期拍视频起号的时候,咱们置换的西装挺多,我先帮你挑出来。”

“我先想想,出发前给你答复。”

“OK。”

挂断电话,郁舟举高温度计查看,‘啧’了声,38度5。

恰好赶上卫燃开门,两人眼神交汇。

对卫注意到高举在阳光下的温度计,懵懂的表情浮现讶异:“你发烧啦?”

可能是昨天聊过较为深入的话题,卫燃询问时的眼神不再躲闪,语气也比先前熟稔。

“嗯。”嗓子不舒服,郁舟回了个虚音,抵不住昏沉的脑袋,顺势往沙发仰。

在心里暗忖:你逮着娃娃可劲造,大冬天洗冷水澡还吹了阳台风,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