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擦了擦润玉痕额上并不存在的汗:“你回来啦。”

然而他的袖子甚至没有碰到润玉痕的额头。

他在屋里休息了一天,全靠润玉痕在外做事,然而连摸摸润玉痕都没真的摸上去,好像怕沾到他从外面带回来的细小尘埃。

润玉痕又是一阵沉默。

杂役的伙食都是粗茶淡饭,郁舟很不习惯。

说过这几句话后,郁舟见陆照火自顾自地往里走,他连忙道:“我可以睡在榻上吗?还有,屋里的东西,需不需要我收拾?”

郁舟刚才做了个梦,梦见他不小心碰坏了陆照火的东西,那东西又恰好是他白月光留下来的,陆照火暴怒之下,直接挥剑送他回老家了。

也不知道算噩梦还是好梦。剑尊并不像郁舟想的那样,长一对紫色渐变眼睛。恰恰相反,他的眼睛很黑,带着种浓烈的戾气可能因为是瞎子。

但是在一个不科学的世界里,就算瞎了,应该也不会完全看不见东西。郁舟不知道自己在他眼里是什么,一个热源体?还是一团魂魄?

两个人就这么一坐一站地对峙了会儿,郁舟终于意识到剑尊是在等他开口,于是老老实实道:“剑尊大人,我叫秦舟,本是合欢宗炉鼎,因是纯阴体质,被送来给您解毒。”

在合欢宗三年被非打即骂,郁舟早就习惯了守规矩,说话时低着头不看人,现在也是如此,睫毛低垂,在眼睑下方投出一片阴影。

“你走吧。我不愿用炉鼎解毒。”剑尊面无表情地说。

他的声音听起来也很年轻。

郁舟即刻道:“我知我身份低贱,不敢沾染剑尊大人。但掌教说,若是剑尊大人不愿与我双修解毒,就要将我炼成丹药。炉鼎也是人,也有父母生养,还请大人垂怜一二,饶了我的性命。”

说到最后,郁舟眼眶红了,强忍住自己落泪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