稚恩瞥了一眼池寓伽,男人在和人笑着推杯换盏,他轻声说:“谢谢你的提醒。”
池寓伽正和一个高官相聊甚欢,这人是国家农业部部长,也是他们家的故交。
“小女要回国了,”中年男人道,“到时候带她来和池董见见面。”
大概有种类似于心灵感应的东西,池寓伽转头一看,不远处,赵萨正在给稚恩拂去沾到脸上的头发。稚恩垂着头,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池寓伽慢慢地看了一秒,再重新将头转了回来,笑道:“是陈样小姐吗?”
“哈哈,她也还记得你们初中高中是同学呢......话说回来,你们也都到了年纪,小样也和你一样,还是一门心思在工作上......”
池寓伽应对自如,但和他对话的中年男人明显觉得眼前的远南集团董事不知道为什么脸色有些莫测起来。
不到两个多小时,宴会就到了回去时间点,国王年纪有点大了,体力支撑不了太晚。稚恩看池寓伽走,也自动小跑跟上去,不过池寓伽走得飞快,等他出侧门,池寓伽已经坐在车里了,低头拿着专门收邮件的手机看,看不出什么表情。
司机刚要关上车门,杨喜就过来捂着嘴小声对池寓伽说了什么,池寓伽点了点头,杨喜给他递上一个平板,再弯着腰把车门关上。
车门关上,光线一下子收束在一个狭小的空间。稚恩不明所以,就看到池寓伽面无表情地看着平板的屏幕,手指滑动了一下。
他感觉气压莫名其妙上升了。
“你上电视了,”池寓伽的声音响起来,“别人说我旁边的人很漂亮。他们猜测你是谁。”
他的声音低沉平直不带任何感情,只是当稚恩受不了这种紧张的气氛,微微偏过头时,还能感觉有一道极其穿透力的眼神在盯着他。
“……”
稚恩咬住嘴唇。这次是池寓伽第一次把他带出去,他有点无法揣摩这是好还是不好,反正自己要是不学礼仪,随便穿穿去丢人肯定是不好的。
既然如此,他不知道为什么池寓伽看起来有点阴沉。
他主动靠在池寓伽身上。回去路上池寓伽神色如常地闭目养神,甚至还有些微笑在,但他的那种表情才让稚恩紧张,他的心脏里不由自主地有窒息的感觉。
稚恩看着窗外,指尖掐进了掌心。不长的距离,他如坐针毡,不停地揣测着。
他有时候痛恨这个事情尽管他主观上没有做出谄媚的模样,但他内心深处,偶尔却不得不因为自保去被迫贴合池寓伽每段神经。他会记住池寓伽的习惯,揣摩池寓伽的态度和他的心情。这让他一遍又一遍、无时无刻的意识到自己在这个人跟前的身份。
他们回到那栋别墅的三楼,卧室内池寓伽脱了衣服,做这件事他脸上一直保持着和煦的微笑。稚恩正准备自觉去洗澡,就被身后人一拽。
“不要卸妆,”池寓伽把他头掰过来摩挲了一下他的五官,“就保持这样。”
他径直去浴室了,稚恩呆呆地跪坐在地毯上,他的不安越扩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