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明礼坚定地摇头:“自然不会。他们有所不知,家父并非皇上赐死,而是……自尽。”

花卷倒抽一口凉气,下意识捂住嘴巴:“为什么?”

“当初狄朔与朝廷中重臣勾结,圣上洞察先机,特命家父暗中调查,岂料对方棋高一着,竟然设局构陷家父通敌。”

"家父殚精竭虑亦未能揪出幕后黑手,而对方攻势愈发凌厉。朝堂非议如潮涌来,家父为保全圣上布局,在御书房饮下鸩酒这本就是他与圣上议定的破局之策。"

他的笔尖在纸上用力划下一道:"所谓叛徒罪名,是他们无奈之举,亦是为让潜伏暗处的逆党放松戒备。而待他们以为胜券在握之时,便是我收网之机。"

花卷明白了:“所以你的仇人是那些人,而不是皇上,只是他们不知道……他们想拉拢你来对付你所谓的杀父仇人?”

“正是,他们算准我会在近日与皇上争执,被皇上赶回来,想待我走投无路时再伸出援助之手。”

花卷问:“那他们为什么要烧粮仓和绑架赵露儿?”

陆明礼说:“这不难猜,你仔细想想,烧粮仓之前他们是不是准备转移粮草?绑了赵露儿,赵知州是不是就任他们摆布了?”

花卷点点头。

陆明礼说:“他们想要策反我,必定要手里有筹码,这粮草便就是他们的筹码了。而赵知州手握全城户籍田册,我若起兵,必然以此处为据点。”

他在纸上写下“粮仓”和“府衙”四个字:“这便是他们给我的投名状。”

花卷说:“没想到被我横插一脚,他们现在手里没有筹码,就不能和你谈判了……那我是不是坏你事了?”

陆明礼将手中毛笔放下,笑着说:“无妨,这是他们该忧心的事,我们静观其变便好。”

花卷又问:“那军马场是怎么回事?”

陆明礼耐心向她解释:“若打起来,朝廷必定要从西北调兵,没有了军马,就没有援兵,狄人只需半月就能一路南下到此处与我会合,而我们只用三天,便能拿下京城。”

花卷感叹道:“我去!他们打得一手好牌啊!”

陆明礼摇摇头:“只可惜他们没算到我并不会反。接下来就看我们的了。”

花卷说:“请君入瓮?”

陆明礼想了想,笑着点头:“对,请君入瓮。”

时间不早了,花卷起身要走,她嘱咐了一句:“鸡汤记得喝完,不许剩,你看你都瘦成这样了。门口那谁……”

陆明礼轻唤一声:“青崖。”

一个年轻侍从推门进来,向花卷行礼:“小的青崖,请问花小姐有何吩咐?”

花卷指着砂锅:“你看着他喝完,不然我找你算账。”

青崖抬头看了一眼陆明礼,陆明礼低头无奈地笑。

青崖转而对花卷郑重地说:“是!”

“行了,我走了,你好好休息吧。”

“对了,”陆明礼叫住她:“我还带回来了些东西,此时应该已经到小吃店了,皆是珍宝,希望你满意。”

花卷问道:“和夜明珠一样吗?”

“差不多吧。”

花卷像个等待拆礼物的小孩一般,一个劲地催着莫川,快点回去。

到了小吃店门口,她眼尖地看见林子里有几辆马车,但是这时还是有许多百姓在等她消息,于是她耐心地告诉大家:“陆将军已经脱离生命危险,正在休养当中,请不要着急。”

把大家都打发走了,她才让马车过来。

“嚯!好家伙,陆将军这是把家都搬空了吧?”

看着五辆满载货物的马车,莫川惊叹道。

花卷也是吓到了,没想到有这么多东西。

他们一起往店里搬,大大小小的箱子撂了一地。

晚一些再搬回他们的住处,全部摆在了客厅里。

花卷打开了几个,发现里面的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