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桌蹭过来,问道:“班长没事吧?”喻楚脸色苍白,眉头紧缩,看着就不太好的样子。
喻楚谢了自己同桌的关怀,然后开始惆怅。
喻楚看着桌子下角的考场号,突然想起来,明天就是一模,这次模考,他好像把腿给摔了,没有征兆,就是从一个楼梯上跌下去了。
摔断腿的记忆刻骨铭心,毕竟他拖着那条断腿,渡过了高中最后的三个月,临近高考才没杵拐。
跟被货车碾死的痛苦来说,断腿之痛不值一提,可这不代表他就愿意当三个月瘸子啊。
喻楚越来越烦躁,手上的笔几乎要将卷子划烂,他感觉自己变成了一只蚂蚁,被无形的巨手压得筋骨错位。
同桌看得心惊,一向沉着冷静的班长,像是一张拉紧的弓,初春夜晚寒凉,他额头冷汗都出来了,他甚至不敢出声打扰,明日不过是一次模考,要这么紧张吗。
晚自习下了,明光中学的学生,或是家长接送,或是独自步行,都离开了学校。
保安一遍遍巡逻,关掉了所有教室的灯,昏暗的教室内,喻楚悄悄从课桌底下钻出来,他打定主意了,今晚就不走了,绝对不下任何台阶,他就不信了,这还能摔断腿?
只要在教室熬到明早考试开始,他就安全了。
喻楚伸了伸蜷缩太久而有些酸痛的腰,在凳子上伸了个大懒腰。
刹那之间,椅子后倾的角度超过了它的稳定极限,喻楚被椅子带得后翻过去,好巧不巧,他坐在最后一排,年久失修的置物书柜,轰隆一声倒下,牢牢将喻楚压在下面。
后脑勺磕到地板,喻楚没来得及感受到大腿的剧痛,直接昏了过去。
断木刺进大腿中部,鲜血慢慢渗出来。而巡逻的保安早已回到了值班室,高三五班在教学楼嘴隐蔽的转角处,根本没有人恰好听见教室内的异响。
时间缓缓流逝,如果明早喻楚才被发现,能不能保住命先不谈,他流着血的左腿一定保不住了。
此时,校门口一处隐蔽的小巷内,司机胆战心惊地看着后座的徐凌霄,他家少爷的气压是愈来愈低了,可是那位小同学确实没出来,这能怪得了谁呢?
徐凌霄看了看手上的表,指针已经逼近十二点,校门已经锁了将近半小时了。
可是他的人一直牢牢盯着校门口,如果喻楚出来了,不可能没人发现。喻楚大晚上不出来,留在学校里干嘛,难道他发现自己跟踪他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