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臾之间,一道尖厉的尖叫声划破寂静的院落。

“来人啊!救命啊!”

花门之外,萍柳仓皇失措跑来,“可有人啊?”

萍柳边喊边叫,整个人尤为狼狈,腿像歪了,一走一跛,她攀着花门,半边身子斜倒,疼得她咬牙。

“萍柳?”

看见萍柳这副鬼样子,江曜没来由地心口狂跳。

“江小公子!”

萍柳见竟是江曜,扑通一下?跪了地,她痛哭大喊,“江公子求您快救救小姐,小姐被歹人掳走了!”

“你说谁?阿锁不是在韶华院?”

江曜只觉得全身的血像在瞬间凝结了,双眼跟着发了黑。

是他听错了,还是?

“杏花胡同,是在杏花胡同!求您救救小姐!小姐才出了府,谁知竟有歹人尾随,奴婢被人打昏了过?去,再?醒来小姐已不见了踪影,这下?怕是,怕是要遭遇……”

萍柳的不测未说出口,江曜已入狂风似得飞袭跑出了院。

一刹愣神,萍柳连忙爬起来,朝内院狂奔。

她得赶快告诉侯爷夫人,拖的久了,小姐性命恐怕更是难保!

冲出忠义侯府的江曜飞快上了马,飞弛而?行。

呼啸冷风刮在脸侧,他全身血皆在倒灌,萍柳说姬时语被歹人挟持,江曜双耳发鸣,一双狐狸眼尽数充斥血红。

他真的快要疯魔了!

在听到?阿锁不见了的那一刻。

阿锁出府被歹人掳走了?

是谁!

光天化日之下?竟如?此?大胆,竟敢抓走忠义侯府的五小姐。

他们又会去哪?

阿锁会被抓去哪儿?

阿锁!

江曜“驾”地飞驰,他的心好慌,实在太慌了,那种极有可能失去姬时语的恐慌几近要将他淹没。

连呼吸都喘不上来。

他不能。

阿锁还在等着他救她!

江曜狠狠咬了一口嘴唇,下?唇顷刻被咬出了血,浓厚的铁锈味令他清醒过?来。

他不知姬时语会被抓去何地,漫无目的寻找只会像一只没头?苍蝇。

江曜决心先去姬时语和萍柳被人伏击的杏花胡同。

……

姬时语昏昏沉沉醒来,后脑勺疼得她忍不住呲牙皱眉。

她是在哪儿啊?

身子一动?,才发觉手脚皆被麻绳捆绑住了,是动?弹不得,脑中顿时浮现起被打昏之前的那一幕。

杏花胡同突然窜出的歹徒,黑手重重锤在了她的后脑勺。

再?之后,她就昏迷着被绑上了马车。

车厢门前有交谈笑声连绵,然而?车外着实是太静悄悄了,是连一丝京中街道热闹非凡的吆喝声也听不见。

姬时语大胆猜想,她八成已是被拐带离开了京城。

不行,她怎么能坐以待毙?

“喂。”

忽然,车外有人喊了一句:“进去瞧瞧,那小丫头?醒了没?”

姬时语心头?大叫不好,忙闭起双眼。

她大气也不敢出一下?,就怕眼睫的眨动?引来了歹人的疑窦。

若被人发觉她已醒来,难保歹徒们会生出事端。

姬时语屏息以待。

好在那人只是撩车帘瞥了一眼,便转身放下?,笑说道:“没有,那丫头?昏睡的死沉死沉的,怕是到?了地方都还未醒呢。”

“你别说,这么一个水灵灵的小姑娘,咱们可是占大便宜了。”

“找死呢?劝你不要乱动?鬼混心思,头?儿没发话,谁也不可动?这个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