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氏见到突然归府的江曜很是惊喜。

五年?不见,少年?长高太多,眉宇深邃,整个人是意?气?风发,令人心怀喜悦。

起了身的舒氏面上尤感意?外,“你怎么先回京了?”

江曜提着姬时成?,边回舒氏道:“我走的快,大?小姐和侯爷需带队,会晚几?日到。”

“好好好,平安回来就?好。”

舒氏很是慈爱,兴许是有这五年?江曜一直留守岭西的缘故,又或者?他是她看着长大?的孩子,她道:“思芳院一直为你备着,赶路累了吧?回屋好好歇一觉。”

江曜应:“多谢夫人。”

姬时成?见无人搭理?自己,又是哇哇大?叫,“不是,五姐,他究竟是谁啊,你们怎么都……”

“没大?没小的,我看你就?是欠收拾。”

姬时语一巴掌拍过去,姬时成?捂着脑门嚎,她就?叉腰道:“什么他是谁,不是和你说过,府上还有一位哥哥,姓江的?”

江曜冷道:“忠义侯府的世子还欠了火候,得练。”

“我!我才不要被你这样说呢!”

姬时成?火大?的很,偏偏执掌他小命的人正捏着他后脖颈,不服气?的小娃怒瞪江曜,“五姐说你厉害,那我们比试比试!”

姬时语投来怜悯的一眼。

“不要。”

江曜才不想理?睬,他甩手丢了姬时成?下来,一口回绝。

“怎么又不要了?”

“我没功夫,我累了。”

江曜牵住了姬时语的手腕,像真感到疲惫似的,叹着气?,扭头回看舒氏,“夫人,我先带阿锁下去休息了。”

舒氏拉住嗷嗷闹腾的姬时成?,将人拽住,又和江曜道:“去吧。”

江曜带着姬时语便要走。

这么一牵,手掌之?下的姑娘突而一颤,她身子僵直的厉害,江曜当时便察觉了。

阿锁对他有了排斥之?感?

没让江曜多想,那面的姬时语干笑了两下,努力压住心底的异样,将身子靠了过来。

她做了要牵住他的姿势,掌心却隔了些许空隙,轻轻挨着他。

“云让哥哥,我让萍亭先去收拾思芳院吧,你先去我那儿坐会儿?”

“嗯。”

江曜刚一应,姬时语已顺势将手腕抽了出来。

两人没了接触,她竟恢复了十足的正常。

江曜眼里阴郁更甚。

不是错觉。

阿锁当真抗拒他的触碰,她虽然笑着,可笑容尤其勉强,分明?是假笑。

她抗拒他?

别开玩笑了!

那一日姬时语将他捡回来,从此他心甘情愿留在她身边之?后,他就?没想过会放过她。

在岭西的无数个夜,寒风刺骨,饥不择食,黄沙漫天的战场之?上尸身遍布,江曜却从未心生畏缩。

忠义侯告诉他,唯有强大?到无可匹敌,方能庇佑珍爱之?物。

阿锁就?是他这五年?,定要活着回来追寻的信念。

他们不是约好了,等?他回。

他们便还能如同从前那般亲密无间?。

五年?前,她总欢欣雀跃地跳入他怀里,撒娇讨欢,她牵着他手,做什么也好,只要两人同在一处,她便从未撒开过手。

可是不过五年?未见,姬时语竟如此轻易地放开了他的手。

江曜垂首,眸子死死凝在自己的手心,眼尾顿生一股躁动的执念。

她又想抛开他了?

若有朝一日姬时语决心抛弃他

江曜霎时抬眼。

姬时语白腻纤细的皓腕便在眼前,自小而大?,她的手从未沾过蔻丹,指甲盖便只是透着微微的粉白,盈盈一动。

江曜固执心起,转瞬便捉住了她那只近在咫尺的柔荑。

姬时语被他猛地一拽,惊呼出声:“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