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时语越说声音越微弱,她脸蛋染红了,意识到什么,她捂住脸三下两下揉揉,又深呼吸了一口气。
江曜毫不避讳地盯着她,脖上那颗红痣明艳非凡,他轻轻笑了。
啊,原来她受不住自己这副模样呐。
突然就很想把她欺负的乱七八糟,多露出些令人心悦的神色呢。
看来一时兴起,留在忠义侯府五小姐身边做侍卫的日子,比他料想的还要让人期待。
可怜一些、委屈一些,听她的话再乖巧一点,她便经受不住想要心软是吧?
那他倒是明白了。
江曜唇角的笑意幽幽,点染渐深的阴郁。
“真无事吗?”虽说林大夫探脉未发觉姬时语发病,可他还是有些担忧。
“没事了,林爷爷,你给江池生开药吧。”
姬时语缓过劲,偷摸怒瞪了始作俑者江曜一眼,那面的少年做无辜脸,回了她一个再纯真不过的笑。
这笑又让姬时语愣了神。
萍亭取来笔墨,林大夫写好方子之后,萍柳拿来收好,林大夫便拎着药箱与几人告别。
见林大夫走了,江曜也打算离开。
他道:“小姐,我先回思芳院了。”
“你好好养病。”姬时语顿住,又郑重严肃道:“既然是我的侍卫,你便是我的人,我命令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是,小姐。”
江曜起了身,他拄着拐杖倔强地撑起身体,姬时语想探出手搀扶他,可还是被他的眼神委婉回绝了。
少年的背影孤寂悲凉,姬时语目送江曜一瘸一拐迈出韶华院,久久没收回眼。
萍亭在旁叹口气,“江小公子还真是心智坚定,如此重病仍旧顽强,受此艰难磨练,也不知是老天降大任还是有意为之。”
“定然是天降大任于斯人也,江池生日后必有造化!”
姬时语恢复一贯活泼性子,她笑颜如花,“他可是金鳞岂是池中物啊。”
让江曜做她的侍卫也太委屈他了,是以她百般不愿意。
可她拗不过江曜落寞的眼。
因对抗世道不得不凶狠的野狗,用那样湿漉漉的眼看她,还将柔软的爪垫亲自递到了她的手中。
她真的会心软。
唉,大不了让江曜做自己身边的一只漂亮花瓶侍卫吧。
姬时语如此想。
……
江曜从韶华院而出,拐杖不轻不重落在青石路上,他一直垂着头,沿着院墙墙根绕行。
在他脸上,那可怜模样早已消失殆尽,那种神情只需要在韶华院的姬时语面前摆出,旁的时候无需有。
少年垂首,面上是冰冷的阴沉。
他行走极慢,林大夫交代过不可让瘸腿受力,他跛着脚,几乎拖拉着那只瘸腿前行。
只是蓦地,一只崭新的绣花鞋映入他垂下的眼,鞋面之上还有一颗明亮皎白的东海大珍珠。
“哟,这不是姬时语养的那条狗吗?平日都缩在思芳院,姬时语看管的紧啊,我还以为你不会被放出来呢。”
江曜抬起眼,冷冷看姬如静。
“见到人也不知道喊,你学的规矩呢?”
满嘴的讥笑,姬如静轻蔑看他,江曜不为所动,冰凉眼神似在挑衅。
姬如静手握折扇顿时一拍,大步上前猛力一推他。
江曜本就一条腿落地,根本躲避不及,当即被姬如静推翻,栽倒在地。
旧伤未愈再添新伤,江曜疼得咬牙。
他没有爬起来,这一刻如狂潮般的暴虐和杀意在眼底翻涌而起。
“姬时语也是的,连一条狗都养不好。自家的狗不拴好,放出来咬伤人怎么办,她担得起这责吗?”
姬如静行事嚣张,她拔下一根金簪欲施以暴行,那簪头尖端锐利锋利,俯视着江曜,她抬脚便踩上他的手。
绣花鞋毫不留情地在江曜手背之上碾压,姬如静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