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口砰砰直跳,姬时语有种直觉。

是他?做的没错。

“你骗我。”

姬时语肯定着说,语气甚至平静,“江曜,不?要再骗我了?。”

江曜却撩了她耳边的一缕发?丝,眼眸低垂,落下半道阴影。

他?没吭声,便是不?愿应姬时语的话。

“所为正道之剑不?过是个幌子,于威是我让人骗去?的香兰阁。”

姬时语叹了?口气,又道:“我料定胡丰汕会闹,我想他?们二人缠斗,但我没想过要胡丰汕的命。”

“原来是阿锁设计的,我当是谁诱骗于威和胡丰汕撞见呢。”江曜轻飘飘回。

“你也在。”

江曜又是不?语。

可方才?他?已是应了?,那时候他?是亲身?在香兰阁,不?若他?怎瞧得清清楚楚?

江曜知晓事端前因后?果,只有可能他?本人身?在此处。

“你真照着我的话本去?做了??”

姬时语拧了?拧眉,不?敢相信会是真的,“我写的夸大,是因为那是话本,生死不?论,只是话本。”

她本意是依着话本,让于威和胡丰汕窝里?斗,龙虎相争两?败俱伤。

而有了?香兰阁雀娘怀有身?孕,其父不?知是胡家少爷还是公主驸马于威这一出戏,更?是精彩绝伦。

一旦捅破出去?,外头便无人再议论胡家上姬家求娶姬时语。

姬时语也好摆脱和胡丰汕的纠缠。

可是江曜变了?法子,让话本成真,这事可就不?是一般,而是彻底闹大了?。

“你怎么就废了?胡丰汕,若他?性命不?保,胡家……”

“我就算杀了?他?,那也是他?罪有应得。”

江曜的一句话,堵死了?姬时语的千言万语。

她百感交集,难免又低落挫败了?起来。

这些年?她教导江曜,真的将歪脖子树掰正,长成了?直树吗?

“所以你承认了?。”

江曜沉沉看她,几乎是无声的认了?。

姬时语一时之间?太难以接受,若非今日她追问到底,江曜还想蒙混过关,隐瞒她多久真相呢?

这些年?,他?又骗过自?己?什么?

姬时语重重地咽了?口水,她不?断搓着发?冷了?的手臂,从来没有这一刻,她觉着自?己?实在是太好糊弄。

江曜为她编织出无人打破的美?梦,她便也不?曾怀疑过。

只是一味的相信他?。

“阿锁,你怕了??”

江曜眼底杀念闪过,他?不?再遮掩,明白又清楚地摆出给姬时语看。

“这事怎么能怪我呢?胡家算计我便罢了?,他?们竟敢打主意到你头上。”

垂首间?,见小姑娘柔软的脸蛋就在手边,江曜伸出手,指腹轻触,他?一揉捏她的脸,掌心每抚摸一下,手里?的软嫩便瑟缩一记。

“阿锁,我忍不?了?。”

江曜轻笑,指腹抚摸她光滑如玉的脸,姬时语想挪开,他?没让。

眼眸暗了?些,他?冷冷开口:“胡丰汕那种人也配?我没杀他?,已是给胡家留了?一分颜面。”

姬时语面色不?觉便冷了?下来,“江曜,你就没想过,事出过后?,胡家查下来,会落到你的头上?”

“你放心,我不?会牵连忠义侯府。”江曜自?嘲一笑。

姬时语的躲闪与疏离,他?怎么会没察觉?

江曜勾住她的下巴,将人拉近,即使面前的小姑娘神色疏离,他?也要留她这个人,近在咫尺。

她只能是他?的。

江曜就是这个念头。

“江曜……”

“嘘,我知道阿锁担心何事。胡家要查,只会查到我,我不?需要忠义侯府替我担着,本来我和忠义侯府也是无关无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