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雄武大笑?出声:“临阵出逃,可不是个好兵啊!”

姬时语已然进了屋,听得有人喊自己:“五小姐。”

六年不见?,于策安再见?姬时语时,还是如同当年十三岁的那个孩子,畏畏缩缩躲闪了目光。

于策安身体僵硬,他一身甲胄未褪,留在岭西多年,铸成一身的刚毅周正。

姬时语百感交集,喊他:“于……小二。”

熟悉的呼喊,于策安瞬间抬起发亮的眼,圆滚窃喜。

他知?道,姬时语不怪他了。

……

送走姬时语和于策安,姬雄武仍留在书房等候。

窗棂未开?,半拉暗影落在忠义侯威严肃穆的脸颊,他没了笑?容。

不多时,江曜踏入书房,回身带上了屋门。

室内顿时如死寂一般,空气凝滞。

姬雄武虎目一转,迫人气势一开?,瞥眼江曜,他说道:“你可知?我?今日独自喊你来,为何?”

“不知?。”

江曜垂首,感知?姬雄武气势逼人,他微觉得事态不妙。

自打姬时语之父,忠义侯姬雄武收他为徒以来,他虽未时常夸奖,但多是以沉静的目光注视着他上战场。

浴血奋战归来之后,姬雄武会拍拍他肩膀,夸他一句英勇。

两?人之间,还从未有过如此严肃的时候。

姬雄武这?般,除非是为了他的小女儿,姬时语。

“江曜。”

姬雄武喊了江曜的名字,江曜一颤,只听身前高大魁梧的男人冷硬开?了口。

“你是不可多得的将士,是战场之上无比英勇的猛将,年纪轻轻便坐上五军都督府的都督佥事,京中一众儿郎,还无人能得你此等功绩。”

江曜心头?生起突兀之感。

“我?很?欣赏你,是作为岭西的领军将领。而作为你的师父,你是白斩霍的侄子,我?更期盼日后你能接任他当年的职,统帅五军都督府。不过……”

果?然姬雄武话锋一转,“不过身为一介父亲,我?的小女儿姬时语,我?希望你不要对她动任何,越过兄妹之外?的情意。”

江曜瞬间抬眸,一双狐狸眼黑黝黝的惊人。

“我?知?道你身为阿锁兄长,疼爱她,呵护她,只是如今你们也大了,难保男女之间走得太近,生出不必要的感情,这?种?情愫还是早断早好。”

这?是一个警告,也是来自忠义侯的阻挠,姬雄武还说。

“我?为何要说这?话?来时路上我?便察觉,你和阿锁走的太过亲密了。阿锁除你之外?,还不曾和外?男接触过,她也到了议亲嫁人的年龄,你们之间是该避避嫌的。”

此言一出,江曜的狐狸眼已是一片阴沉,不能以墨色来言语,只是无端的骇人。

江曜顿时便要开?口。

可却被姬雄武抬手?打断了。

“若是你提出有意迎娶阿锁为妻,我?作为父亲不会应准这?门婚事的,你想也别?想。”

“侯爷,我?……”

“云让,不是我?看不起你,而是你给不了阿锁一个安稳、平静喜乐的日子。”

原来姬雄武早已看穿江曜的心思,他止住江曜要急切想要辩解之言。

以及他的求娶之意。

“云让,你已回了楚王府,便深知?楚王妃视你为眼中钉。而你母亲的身世纠葛,陛下恐会因此为难,断绝你官路晋升。你已身陷囹圄,自顾不暇,又?能拿什么来迎娶阿锁,让她从此不必忧心烦恼?”

姬雄武的话可太直接残忍了,如几?把锋利冷刀,一片一片将江曜血肉剐下,捣得稀巴烂。

“我?身为父亲,我?只盼着我?女儿能婚后无忧无虑。所以,现在为时还不晚,止了你的心思,你回楚王府,做阿锁的兄长。往后阿锁的婚嫁,我?允你以兄长之名送她出嫁。”

“我?只是阿锁的兄长吗,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