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时语才?不听,又取了一枚柑橘,剥了皮便往嘴里塞。
她吃得鼓鼓囊囊,屋外一道黑影下了房檐,悄无声息的落于?地,宁心敲响屋门。
“小姐。”宁心进屋请示。
姬时语眨巴双眸,问:“可是?哥哥那头有事了?”
宁心面露冰霜,眉眼森冷,蹙起时凝注了很重的犹豫。
“小姐,有件事属下不知该说不该说。”
“什么事?你说吧。”
姬时语还在不以为然?,欲抬手取第八个柑橘。
萍亭不敢再放任她吃,姬时语生性畏寒,她忙将柑橘连篮子一并?提走。
宁乐在这时也入了屋,她和宁心互看一眼,宁乐冷声道:“小姐,院附近把守的人手相当之多,应都是?江大人的人,就是?……”
“江大人太?严防死守了。”
宁心接了话,“这院子足有十?五位暗卫,守在小姐的屋外。”
“十?五位?!”
姬时语真是?惊骇到了。
“早先碰见?的那个哑巴少年,他亦是?江大人的人。”
宁心又说:“属下和宁乐起先还未察觉他人暗中跟着,直到秋猎他现身?,此后便光明正大的跟在小姐身?边,如影随形。”
宁乐道:“入清水镇时,属下明显察觉暗卫多了一倍不止。”
“江大人是?为了护小姐安危吗?”
宁心问:“他对属下和宁乐并?不信任。”
如若信任,江曜便不会安插这样?之多的暗卫,严防死守这一进一出的宅院了。
宁心与宁乐皆为忠义侯府出身?,同为侍奉五小姐的暗卫,两人不虞,是?因受到江曜如此猜忌。
“罢了,不是?责备你们不够能耐,与你们无关,不必多想。”
姬时语招招手,让宁心与宁乐下去休息。
院外人手众多,那便放任人把守好了。
姬时语隐隐猜出了江曜的用意。
他根本不是?为了她的安危,怕她遭歹人伤害,恐遇到不测。
江曜还是?那个江曜,内里显露过一出他执拗几乎疯魔的癫狂,他只在乎姬时语。
在姬时语身?边时,他便形影不离,连她去往岭西,即便告假,他亦要同行。
姬时语人在哪里。
江曜下一刻便会知道。
那些暗卫,那么多人围在姬时语所住的屋外,只是?因为江曜不能留在姬时语身?边,他需要无数只眼睛。
替他看着姬时语。
这几近变态的掌控欲,让姬时语心生出一股畏惧和忐忑。
是?难以言喻的阴魂不散,毛骨悚然?之感。
因而当萍亭走来伺候姬时语,说道:“小姐,梳洗歇下吧。”
姬时语还是?怏怏的,提不起劲儿。
“萍柳,你去外头问,就说我?想出去一趟。”
萍柳不明所以,但还是?照做了,不多时她折返回屋,带回了一句话。
江曜已是?布下命令。
戌时一过,便不许姬时语再踏出宅院。
没得法子,姬时语只能乖乖睡觉。
两个丫鬟服侍姬时语简单沐浴清洗罢了,屋中火炉已生了热,姬时语便回屋歇息睡下。
姬时语总觉得,自己好像置身?于?一座被四面八方围困的宅院,没江曜的准许,她哪儿也去不得。
这个感觉十?分恼怒。
让她想即刻见?到江曜,狠狠抓着他大打出手,给他一顿好看的。
悻悻然?过后,姬时语裹着被褥,全?扒拉缠在身?上,连被沿也压在了身?上,不留一片给江曜。
哼,让他这样?对待她,在外还要装夫妻欺负她,夜里可别想爬上她的床榻。
她连被子也不会给他留的……
姬时语想着想着,不一会儿便余下绵长的呼吸声。
夤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