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新?晋的楚王妃,不光娘家背后实力雄厚,有其父镇守岭西的忠义侯执掌十万兵权,其姐又是女?总兵,恐要继承父亲衣钵。

而其生母,出自曾经的太保舒家,舒老太爷乃是弘文帝的老师,朝中各部敬仰的大儒。

身为小女?儿,姬时语该受多荣宠。

江承德见江承运的脸色愈发黑沉,心觉他这个?大皇兄还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

算计忠义侯府为的便是姬时语身后的权势,但却?忘了,小姑娘压根看?不上他。

姬时语的婚事,能做主的自然会?是小姑娘自己?。

江承德想,只要他守着不让江承运作乱,莫要搅合江曜的大婚便可。

一盏茶的功夫已去,宾客摩肩接踵,门前贺喜之声不断。

敲锣打?鼓之声渐近,数多的铜板糖块投掷而下,江承德一抬首。

街道的那头,江曜一袭大红衣袍,高骑白马,正往楚王府这面走来。

新?郎官玉带系腰,头戴玉金冠,两颗硕大东珠镶嵌冠两侧,韶光流转。

江曜在门前立定,翻身下马,日?光映照着两颗宝珠,明亮非凡。

这珠光更?衬得江曜清冷的面容,拢上一抹不曾见过的朱红昳丽。

“江曜,真便宜你了!”

江承运气不打?一处来,见江曜如此春风得意,霎时气焰按捺不住,张口便喊道:“从前的那些账,我还没跟你算清!”

“是吗?”

江曜抬起凉薄的眼,他那双狐狸眼泛起阴郁,看?江承运如在看?一尊死人。

很快他掀动嘴皮笑?了。

“江承运,你该庆幸今日?是我与阿锁的大婚,我不杀你。”

江曜兴致好,便也不想在大婚之日?见血。

他只是轻轻扬扬的淡笑?,睨了一眼江承德,意思明显。

是让江承德处治江承运。

江承德立马招来手下,派了两名侍从一左一右挡在了江承运的身侧,未免万一。

没去理睬江承运,江曜转身走去花轿之边,撩开红色帘子?,朝里递过去自己?的手。

“阿锁,我们到了。”

江曜喊姬时语。

一只素白的小手放置在江曜的掌心,江曜心一动,喜悦之情四溢,转瞬便握紧了她的。

江曜牵住姬时语走出花轿。

“小王爷!”

喜婆一看新郎官怎就自顾自牵着新?娘要入府了,大感不妙。

飞快跑上前,喜婆又将大红牵巾递到姬时语手边。

“小王爷,这不合规矩,您得握着牵巾引领王妃入府,可不兴握着手啊,不吉利。”

喜婆话音刚落,头顶阴寒的注视便投射过来,是江曜冷冷死寂的眼瞳。

他那薄唇吐出无情的话语。

“在楚王府,我便是规矩。”

喜婆无话可说,又怕小命不保,一时真觉得伺候不起这尊煞神。

慌乱之下,她投向新?娘,好话赖说。

“王妃,您劝劝王爷,成婚本便是讨个?好彩头不是?”

喜婆是受舒氏寻来的,她办不好差事左右为难极了,“老祖宗定下的规矩,自是有道理的。咱们讲究入府前不牵,由这红绸牵引,此后一辈子?结伴,这手啊就不会?再?放开了。”

江曜没耐心,一眼威慑过去,“废话少?说,别碍着拜堂的时辰。”

然而下一刻,姬时语柔软温热的手便攀上江曜的手腕。

她轻抚着他拍动两下,声色柔和。

“就依着规矩来办吧,你去牵那头,带我入府。”

江曜不愿意,反道:“阿锁,牵着红绸,你恐怕会?摔倒。”

姬时语娇笑?出声,“那你会?让我摔吗?”

“不会?。”

江曜回?的坚定。

“那便是了,牵手也好,牵红绸也罢,不管走去哪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