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只知道打铁,听媳妇说小儿子多么多么不听话,自然也就跟着不喜欢他这个不省心的孩子。

分家的时候屋子铺子是不用想了,分给他八两银子就把人打发了。

林冬山倒是也不难受也不怎么怪爹娘,他就当自己没爹娘缘分了,直接搬到了城东来住,眼不见心不烦。

他没田没铺子,每日都是走到清赤县外的码头干苦力。

他有一把子力气,一日好的时候能挣几十个铜板,不好的时候也能挣个二十来个铜板,他租了个屋子同其他人家一块住一个院子,一月只要三钱银子,除去每日好吃好喝,他一月也能攒下三四百文。

林冬山不是个没成算的,他想着多攒些银钱,到年岁大了自己弄个小摊子,别的不行他磨刀、修瓷碗、补铁锅都是一把好手,打铁铺以前也干这些零碎的小活,他小时候为了讨爹娘喜欢学得极好,这下死力气的活,干不了一辈子,他也顾忌着自己的身体,吃喝上从来不亏着自己。至于娶亲的事,他根本就没想过,能囫囵个地将自己养好就不错了,想要攒下银钱来说亲哪里那么容易。

这些日他上工前都是特地去谷家食肆门口买些早食吃。

跟他一块干活的汉子大多有夫郎、媳妇和孩子要养,没他舍得花银钱在吃喝上,林冬山在外头买吃的,都是在外头吃完再去干活,生怕有人看见了说他花银钱没个数,他倒是不怕人说,就是烦得慌,有些人看见他吃好的,那就跟他吃他们的肉似的,林冬山也腻烦得很。

“油煎包子,不知道好不好吃,有没有油水。”林冬山嘟囔着走到了谷家食肆外头。

食肆外头的摊子已经摆起来了。

木桌上还是那四大盆果子饮,只是这一次竹盖帘上的饼子换成了一个个油亮亮白乎乎的‘小包子’。

这‘小包子’底下是金黄色的,上面还撒了翠绿的葱花和一点点芝麻,光是闻着就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