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下去,今早就跑过来了,让他走他也不走。”

“你不知道他来的时候衣裳破破烂烂的,但衣裳洗得干净,听小荷说,钱家的衣裳都是他一个半大的娃娃洗。现在天热,他就夜里自己去河边洗澡,是个爱干净的娃娃。我看着也不忍心。”

季榕夏心想,从村里自己找到县城里来,还没出事,这孩子真是厉害。

洪月莲又说了:“这孩子一来又是劈柴又是帮着洗衣裳的。”

“这孩子可怜见的,我想着实在不成就留他跟小荷做个伴。”

“我也没法子,只能又跑了一趟,跟钱家说一声,结果钱家说要让小莲过来,让草哥儿回去,你不知道,钱老四和他媳妇他们还拉着小莲上门了要将草哥儿换回去,你诚哥儿发了脾气,说非要闹那他就去里正那里哭,说家里不养草哥儿,让草哥儿跑到他这个出嫁的哥儿这里来了,看钱家有什么脸面,这才把钱老四他们撵走。”

钱雪诚气得不得了,洪月莲就让他先躲堂屋歇一歇。

“你爹和哥去钱家了,这事可不能就这么算了,诚哥儿身子好怀像好,这才没被他们气出个好歹来。还有这两孩子住咱家里,每年的粮食怎么算,这些都得掰扯。你爹和哥认死理,我跟他们说好了该要多少就要多少,他们肯定能把事办好。”洪月莲对着季榕夏这么说,实际上也在安抚钱雪诚。

本来她是想跟着过去的,季木匠和季榕湖都不太会说话,她过去掰扯掰扯更合适,只是钱雪诚这样,洪月莲实在不放心把人单独放家里。

钱雪诚低垂着头,为了他们家的事将季家闹了个天翻地覆,街里街坊的都看笑话,钱雪诚心里难受得很。

季榕夏:“确实得说清楚,不然不明不白的,旁人还以为咱们好欺负,钱家爷奶也是糊涂。”

“他们可不是糊涂,是看咱们家人丁少,想着占了咱们家的铺子。他们想着让四叔家的儿子过来当学徒,将来顶了咱们的活,我还看不出他们想什么?”钱雪诚用帕子狠狠擦了擦眼泪说道。

季榕夏听了这话也很生气。

“大不了,咱们就不从钱家买粮了,往后少来往,他们心里觉得咱们欠着他们家呢。”洪月莲伸手拍了拍钱雪诚的后背。

“嗯。”钱雪诚胡乱点点头。

“哥夫郎,娘,这个你们放心,我跟堂衿攒了钱呢,到时候买田买地种出来粮食自家吃,咱们就不用靠着旁人了。”季榕夏心里不舒坦,但见娘和哥夫郎这样赶紧笑嘻嘻地说。

“成,那你娘等着。”洪月莲只当他是在逗乐,不太用心地回答。

“娘我可没说笑,哥夫郎我还得托你帮我打听打听,有没有要卖地的人家呢。”季榕夏严肃道。

“你说真的啊?”洪月莲惊了。

谷堂衿接话道:“娘,我们俩攒了点钱,想着买些地,只是不知道哪里合适,还得找人帮着种,我俩想着慢慢找来着。”

听到这消息,洪月莲也不焦心了,一下子就高兴了,钱雪诚也不哭了笑道:“真的啊?那我到时候给你们打听,我对县城周围几个村都熟得很。”